“你不会的,”凯勒医生向她保证,“还没到时候。”
她吞吞吐吐地说:“好吧。”
“你准备好了吗?”
她点点头。“是的。”
“好。我们开始。”
将她催眠花了十五分钟。当她处于睡眠状态时,吉尔伯特·凯勒瞥了一眼桌子上的那张纸。托妮·普利斯考特和艾丽特·皮特斯,是转换的时候了,从一种居支配地位的人格状态转变到另一种人格状态。
他看着熟睡在椅子里的艾什蕾,然后凑近身子。“早上好,托妮。你能听到我的话吗?”
他看到艾什蕾由于一个完全不同的人格的接管而发生的面部变形。她的脸上突然有一种活泼的表情。她开始唱歌:
“半磅两便士大米,
半磅糖浆,
将它拌匀并让它好吃,
噗哧!黄鼠狼逃跑了。””真好听,托妮。我是吉尔伯特·凯勒。””我知道你是谁。”托妮说。
“见到你我很高兴。可曾有人告诉过你,你有一副美妙的嗓音?”
“去你的。”
“我是说真的。你可曾上过声乐课?我敢打赌你上过。”
“不,我没有。事实上,我想过,可是我的……”看在上帝的分上,你能不能停止那可怕的声音?谁跟你说过你唱得好歌?“不去管它了。”
“托妮,我想帮助你。”
“不,你不想,医生乖乖。你想睡我。”
“你为什么那么想,托妮?”
“那就是你们所有他妈的男人想干的事情。谢谢。”
“托妮……托妮……”
沉默。
吉尔伯特·凯勒看到的又是艾什蕾的脸了。它很庄重。凯勒医生倾身向前。“艾丽特?”
艾什蕾的表情没有一点变化。
“艾丽特……”
什么都没有。
“我想跟你说话,艾丽特。”
艾什蕾开始不安地扭动。
“出来,艾丽特。”
艾什蕾深深喘了一口气,接着,突然有一连串用意大利语说出的话。
“有谁会说意大利语吗?”
“艾丽特……”
“不要这么逼我。”
“艾丽特,听我说。你是安全的。我要你放松。”
“我真累……我真累。”
“你熬过了一个糟糕的时期,可是那一切都已过去。你的未来将会非常平和。你知道你现在在哪里吗?”
他的声音是白色的。
“是的。这是某种给那些疯了的人提供的地方。”那就是你在这里的原因,医生。你是疯了的人。
“这是一个你将在此被治愈的地方。艾丽特,当你闭上眼睛想象这个地方时,你头脑中会出现什么?”
“贺加斯。①(注:贺加斯(1697—1764),英国油画家、版画家、艺术理论家。作品讽刺贵族,同情下层人民,代表作有铜版画《时髦婚姻》、《妓女生涯》,理论著作有《美的分析》。——译注)他画过疯人院和那些可怖的场景。”你肯定孤陋寡闻,连听都没听说过他。
“我不要你把这里想成令人可怖的地方。跟我说说你自己,艾丽特。你喜欢做什么?你在这儿期间,想做些什么?”
“我喜欢画画。”
“我们将给你些颜料。”
“不!”
“为什么?”
“我不想。”你把那叫做什么,孩子?在我看来,它看上去像个丑八怪。
别理我。
“艾丽特?”吉尔伯特·凯勒看着艾什蕾的脸又起了变化。
艾丽特不在了。凯勒医生叫醒了艾什蕾。
她睁开双眼,眨着眼睛。“您开始了吗?”
“我们已经结束了。”
“我做得怎么样?”
“托妮和艾丽特跟我说了话。我们有了一个好的开头,艾什蕾。”
戴维·辛格的来信这样写道:
亲爱的艾什蕾:
这只是个便条,想让你知道我在想着你并希望你正在取得很大的进步。事实上,我经常想到你。我感觉好像我们一起身经百战。这是个艰难的战斗,可是我们胜利了,我还有好消息,我已经得到保证,在贝德福德和魁北克对你的谋杀指控将被撤消。如果有什么我能为你做的事情,尽管跟我说。
最热切的祝愿
戴维
第二天上午,艾什蕾被催眠之后,凯勒医生在跟托妮交谈。
“现在又有什么事,医生乖乖?”
“我只想跟你谈一谈。我想帮助你。”
“我不需要你他妈的帮助。我一切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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