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要吸引人读下去,即使是最严肃的小说,基本上要有悬疑性,也就是说要让人想知道情节究竟怎么发展?而推理小说就是将这悬疑性发展到最高点的小说。
虽然土屋隆夫强调本格推理小说,但是其实他的推理小说非常注重动机的部分,这动机也就是犯人的心理背景。在他缜密地分析犯人的深层心理之后,作品的深度自然就增加了。另一方面,他并不主张社会推理小说,但是他的作品却非常具有社会性。我们看了他的小说,总会感受到生命或生活中极为深沉的黑暗部分。
■全景
土屋隆夫自己说过,要了解一位作家,最好熟读他的第一篇作品。而且他又说,作家好像是在圆周上的孤独跑者,从处女作品出发,最后再回到了处女作品。不过,作为今日推理小说界的大将,他的作品虽然读者各有所好,但几乎都是让人不忍释手的作品。
要了解土屋隆夫推理小说的全景,最好还是看完他的全集吧。
【本文作者简介:杨永良】
一九五一年出生,专攻日本学,日本明治大学法学博士,现任国立交通大学通识教育中心教授。曾任交通大学通识教育中心主任、中国文化大学日本研究所所长,台湾日本语文学会会长。近作《日本文化史——日本文化的光与影》(语桥出版社)。
◎詹宏志
经过长达两年的交涉,和日方出版社光文社多次的会议与拍摄景点实地勘景之后,商周出版终于完成了台湾推理小说出版史上,首次以影像呈现“寻访日本本格推理小说大师土屋隆夫以及作品舞台背景”的创举,由詹宏志先生带领读者进入土屋隆夫坚守本格推理创作五十年的辉煌历程,亲灸一代巨匠的典范风采。(本文第三十六、三十七页涉及《影子的告发》、《天狗面具》的诡计。)
詹宏志先生(以下简称詹)访问土屋隆夫先生(以下简称土屋),敬称略。
詹:土屋先生,在西方和日本像您这样创作不断却又寡作,寡作却又部部作品皆精的推理小说家,非常罕见。在写推理小说之前,您读过哪些本国或是西方的推理小说?有哪些作家、作品是您喜爱的吗?您觉得自己曾经受哪些作家影响吗?
土屋:我没有特别受到其他作家和作品的影响。我记得三岁的时候家里的大人就已经教我平假名了。当时日本的书籍或报纸,只要是艰深的汉字旁边都有平假名,我就这样渐渐学会难懂的汉字。等于我三岁开始识字,五岁就会看女性杂志了(笑)。上小学时——日本是七岁上小学——我就已经开始看大人的作品,也就是很少会标注平假名的书。我大量地看书。一开始,我看时代小说,这类作品看了很多。后来念中学、大学的时候,因为没有闲钱也不能四处游玩,便去东京一个叫神保町的地方,那里有很多旧书店,堆满了许多便宜的旧书,我买了很多书看。我从那些书里读到了乔治·西默农的作品,他的作品深深感动了我。到那时为止的所谓侦探小说,都是老套陈腐的名侦探与犯人对决的故事,西默农的作品则截然不同,令我非常感动。我想如果我也能写这样的东西该有多好。日本从前的侦探小说总是用很突兀离奇的谜团、诡计,解谜是侦探小说的第一目标。然而西默农却更关注人的心理活动,即使不以解谜为主,也可以写成侦探小说。我感受到他的这种特色,而且也想尝试看看。
后来我毕业了,当时正值日本就业困难之际,谋职不易。我想应该得先找到工作,总得糊口。所以我进了一家化妆品公司上班。日本有个叫歌舞伎座的剧场,那里会上演一些旧的歌舞伎戏码,那家化妆品公司和歌舞伎座合作宣传,招揽观众入场。因此我当时的工作就是看歌舞伎表演,本来要花钱看的歌舞位,对我而言却是工作。看着看着,我觉得创作也许很有意思。当时有一个叫松竹的演剧公司专门演出歌舞伎,他们有一个让业余人士参加的剧本选拔企划。我一天到晚都在看歌舞伎,觉得自己应该也能写剧本,因而投稿,结果稿子入选了。所以我觉得或许能靠写歌舞伎剧本为生。此后我真正努力的目标,应该就是剧本的创作了。
正当我学习创作剧本时,战争爆发了,这时哪还轮得到写剧本呢。我也曾被征召入伍,当时和我同龄的伙伴,有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死了吧。只有我还这么活着,好像有点对不起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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