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丢失的外套”、“钦差大臣”和“官吏”’,分别指果戈理的《外套》和《钦差大臣》。“寻衅闹事的军官”指谢德林的《外省散记》。“过去的岁月”、“分裂派教徒
的生活”指梅利尼科夫(一八一八--一八八三)的反农奴制小说。
我本来想说:否则我才不会留下来陪您呢,但是我没说,而是换了一种说法,倒不是因为怕,而是出于我那该死的弱点和讲究礼貌。怎么能当着人家的面出言不逊呢?尽管此
人就配这样对待他。尽管我也很想说几句挖苦他的话!我觉得公爵从我的眼神中已经看出了这一点,他在我说这话的时候一直讥讽地看着我,仿佛在欣赏我的怯懦,又好像在用眼
神故意挑逗我:“怎么,你不敢,你害怕了,可不是吗,小老弟!”想必是这样,因为我一说完他就哈哈大笑起来,并且用一种既宽容大度又不失亲切的神态拍了拍我的膝盖。
“你真逗,小老弟,”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出这样的意思。“且慢!”我暗自寻思。
“我今天很开心!”他叫道,“而且,真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是的,是的,我的朋友,是的!我想说的正是这妞。心里有话,就应当彻彻底底地说出来,说出一个结果来
,我希望这一次您能完全明白我的意思。到伯爵夫人家之前,我曾经跟您说到这笔钱的问题,说到那个傻瓜蛋父亲,一个六十岁的老小孩……哼!现在就不必提他啦。我也无非是
随便说说而已!哈哈哈,要知道,您是搞文学的,应该明白我说这话的意思……”
我诧异地望着他。看来他还没醉。
“嗯,至于说到那妞,说真格的,我尊敬她,甚至喜欢她,真的;她有点小脾气,但是正如五十年前人们所说:‘没有不带刺的玫瑰’,又说,而且说得好:虽说刺扎人,但
是正因为扎人才迷人,虽说我那阿列克谢是个大笨蛋,但是我已经多多少少原谅他了--这小子有眼力。简而言之,这种姑娘我喜欢,再说我(他意味深长抿紧嘴唇)甚至另有打
算……好啦,这是后话……”
“公爵!我说公爵!”我叫道,“我不明白您怎么这样出尔反尔,但是……还是换换话题吧,求您了!”
“您又急了!嗯,好吧……换换话题,换换话题!不过我倒想问您个问题,我的好朋友:您很尊敬她吗?”
“自然,”我无礼而又不耐烦地答道。
“嗯,您也爱她?’他接着问道,令人厌恶地龇牙咧嘴,眯起了眼睛。
“您忘乎所以了!”我叫道。
“好了,不了,不了!请少安毋躁嘛。我今天心牺恃别好。好久都没这样开心了。咱们要不要喝点香按!您意下如何,我的诗人?”
“我不喝酒,不想喝!”
“快别这么说!您今天一定要陪我。我今天的情绪情好,因为我的脾气已经好到多愁善感的程度,因此我不能独自开心,幸福应该同享嘛。谁知道呢,咱俩喝来喝去,竟会喝
成个莫逆之交也说不定,哈哈哈!不,我的年轻朋友,您还不知道我的为人!我相信,您一定会喜欢我的。我希望您今天能跟我同欢乐,共忧愁,同快乐,共落泪,虽然我希望我
至少不会哭出来。怎么样,伊万彼得罗维奇?您只要想想,如果您不照我的意思办,我的灵感就会不翼而飞,烟消云散,您就什么也听不到了;嗯,您之所以待在这里无非是想
听到些什么。不对吗?”他又放肆地向我挤眉弄眼地补充道,“那,请您选择吧。”
这威胁决不能等闲视之。我同意了。“该不是他想把我灌醉吧?”我想。趁此机会,我想提一下关于公爵的一则传闻,而这传闻我早就听说了。据说他在社交界虽然彬彬有礼
,温文尔雅,可是有时候却喜爱夜间纵酒作乐,直喝得烂醉如泥方才罢休,他喜欢偷偷摸摸地寻花问柳,丑恶而又神秘地淫乱无度……我听说过一些有关他的可怕传闻……据说,
阿廖沙也知道父亲有时酗酒,可是却对大家讳莫如深,尤其不让娜塔莎知道。有一回,他对我说漏了嘴,但是又立刻把话岔开了,对我的追问避而不答。然而,这事,我并非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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