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侮辱与被损害的人(86)

2025-10-09 评论

    “我的朋友,娜塔莎!你倒是怎么啦?出了什么事?”我害怕地叫起来。
    “什么事也没有出!明天你就全知道了,可现在我想一个人待着。听见了吗,万尼亚,你立刻走吧。我瞧着你心里难受,太难受了!”
    “但是你起码得告诉我呀……”
    “明天你什么都会知道的!噢,我的上帝!你倒是走不走呀?”
    我走了出去,惊诧莫名,差点部控制不住自己了。玛夫拉紧跟着我进了外屋。
    “怎么,生气了?”她问我,“我都不敢走近她。”
    “她倒是怎么啦?”
    “还不是因为我们那位少苦三天不露面啦!”
    “怎么三天?”我惊愕地问,“昨天她还亲口告诉我,他昨天上午来过,而且昨天晚上还想来……”
    “什么晚上!他上午压根儿就没来!跟你实说了吧,打前儿起就没露过面。难道她昨天亲自说他上午来过?”
    “亲自说的。”
    “唉,”玛夫拉沉思地说,“要是她都不愿意向你承认他没来过,说明这事狠狠地刺伤了她的心,哼,真有他的!”
    “这到底唱的那一出呢!”我叫了起来。
    “不管咱的那一出,反正我都不知道拿她怎么办好了,”玛夫拉摊开两手,继续道。“昨天还让我找他去,可两次都把我从半道上截了回来。而今天地连话都不肯跟我说了。
    哪怕你去看看他呢。我都不敢离开她了。”
    我大惊失色地拔脚便往楼下跑。
    “晚饭前,你还上我们家吗?”玛夫拉冲我的背影叫道。
    “到时候再说吧,”我在半道上答道,“说不定我只能跑来看看你,顺便打听一下她的情况。只要我还活着。”
    我感到我好像被人在心窝上捅了一刀似的,心如刀割。

    我直接去找阿廖沙。他住在滨海小街他的父亲家。公爵尽管只有一人居住,却有一套相当大的住宅。阿廖沙在这套住宅里占用了两个非常漂亮的房间。我很少到他那儿去,这
    次以前,大概总共去过一次。他倒常来看我,特别是最初,他跟娜塔莎刚刚同居的时候。
    他不在家。我穿堂入室,直接走到他的房间,给他写了这样一封短信:
    “阿廖沙,您大概是疯了。因为星期二晚上今尊亲自请求娜塔莎惠予同意做您的妻子,您对今尊的这一请求也感到很高兴(我是目击者),所以,您得承认,你当前的行为实
    在令人费解。您知道您现在对娜塔莎做了什么吗?无论如何,我这封短信将会提醒您,您对您未来的妻子的这种做法是非常不妥的,也是有欠考虑的。我很清楚,我并无任何权利
    对您说三道四,但是我已经顾不了这许多了。
    “又及:关于这封信的事,她什么也不知道,甚至您的近况都不是她告诉我的。”
    我把信封好后就放在他桌上,一名佣人在回答我的问题时说,阿列克谢彼得罗维奇几乎从来不回家,即使现在回来,最早也得半夜,快要天亮的时候。
    我好不容易才回到家里。我头晕,腿软,不住哆嗦。到我屋里去的房门开着。尼古拉谢尔盖伊奇伊赫梅涅夫坐在我屋里等我回来。他坐在桌旁,默默地、诧异地看着叶莲
    邮,她也同样诧异地扛量着地,虽然执拗地一言不发。“可不是吗,”我想,“他肯定觉得她很古怪。”
    “我说小老弟,我等了你整整一小时了,不瞒你说,我怎么也没料到……你的情况是这样,”他打量着室内,又悄悄指着叶莲娜对我便了个眼色,继续道。他两眼流露出惊愕。但是凑近一看,我发现他的神态里有一种惊惶和忧伤。他的面色比平时更苍白。
    “你坐下,坐呀,”他心事重重而又忙忙碌碌地继续适,“有件事,我急于来找你;你倒是怎么啦?你的面色这么难看。”
    “有点不舒服。一早起来就头晕。”
    “嗯,你得留神,这事可粗心不得。感冒了,是吗?”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陀思妥耶夫斯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