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区域(144)

2025-10-09 评论

  斯蒂尔森推开女人,向门口退去,他的眼睛邪恶地眯成一条缝。他紧紧抓着扭动的小男孩的脖子和裆部。
  不能,噢,上帝,原谅我,我不能。
  这时,又有两颗子弹击中他,一颗击中胸口,打得他撞到墙上,又弹了起来。另一颗击中他身体左侧,打得他在栏杆上转了个身。他模模糊糊意识到他的枪掉了。它掉在地板上,一枪打进墙里。然后他的大腿上部撞在栏杆上,摔了下去,市政厅在他眼前打了两个转,他哆地一声摔在两个凳子上,摔断了背脊和两条腿。
  他张开嘴要喊,但却喷出一大口鲜血。他躺在撞碎的凳子碎片上,心想:完了。我是个废物,弄砸了。
  手狠狠地抓住他。他们在把他翻过身,艾里曼,穆齐和另一个家伙在那里。是艾里曼在把他翻过身。
  斯蒂尔森走过来,把穆齐推到一边。
  管这家伙,”他声音沙哑地说。“找到拍照的那个狗杂种。砸碎他的照相机。”
  穆齐和另一个家伙走了。旁边什么地方黑头发的女人在哭喊:”……在一个孩子后面,躲在一个孩子后面,我要告诉所有的人……”
  “让她闭嘴,索尼。”斯蒂尔森说。
  “是。”索尼说,从斯蒂尔森身边走开。
  斯蒂尔森蹲在约翰尼身边:“我们认识吗,朋友?没有必要撒谎。你已经完了。”
  尼低声说:“我们认识。”
  “在特里姆布尔集会上,是吗?”
  约翰尼点点头。
  斯蒂尔森猛地站起来,约翰尼用全身的最后一点力气,伸手抓住他的脚踝。这只不过一秒钟,斯蒂尔森很容易就挣脱了。但这已经够长了。
  一切都已改变了。
  人们现在开始围在他身边,但他只能看到脚和腿,看不到脸。这没有关系。一切都已改变了。
  他开始哭起来。这次摸斯蒂尔森就像摸一个空白。没电的电池。伐倒的树。空房子。光秃秃的书架。放蜡烛的酒瓶。
  消失,离去。他周围的脚和腿变得模糊不清。他听到他们兴奋的揣测声,但听不清在说什么。只能听到说话的声音,甚至那也在消失,成为一片嗡嗡声。
  他回过头,看到很久以前他走出来的那条走廊,他走出那条走廊,来到这个照亮的地方。只是那时他母亲还活着,他父亲在那里,他们叫着他的名字,直到他回到他们身边。现在该回去。
  我成功了。我不知怎么成功了。我不知道怎么成功的,但我的确成功了。
  他让自己飘向那个有着钢墙的走廊,不知道那尽头是否有什么,满足于让时间来告诉他。嗡嗡的声音消失了。模糊的亮光消失了。但他仍然是他——约翰·史密斯——没有变。
  进入走廊,他想。好吧。
  他想,如果他能进入那个走廊,他就能行走了。

  朴茨茅斯,新罕布什尔州
  1月23日,1979
  亲爱的爸爸:
  这是一封不得不写的可怕的信,我努力说得简洁些,当你收到信时,我可能已经死了。一件可怕的事在我身上发生了,我现在认为它在车祸和昏迷前很早就开始了。当然你知道特异功能的事,你可能还记得,妈妈临死前说这是上帝的安排,上帝有使命要我来完成。她要求我不要逃避,我答应了她,并不是很认真的,只是想让她心灵获得安宁。现在看来,从某种意义上讲,她是对的。我并不相信上帝,不相信有一个真正的上帝为我们安排一切。但我也不信在我身上发生的一切纯属偶然。
  爸爸,1976年夏天,我去特里姆布尔参加格莱克。斯蒂尔森的一次集会,、特里姆布尔在新罕布什尔川的第三选区,那时他是第一次竞选,你可能还记得。他在走向讲台时,和许多人握手,其中就有我。你可能觉得这部分很难相信,虽然你亲眼见过我的特异功能。我有一种“意念”,只是这次不是意念,爸爸。它是一种洞察。
  奇怪的是,它不像我其它的“洞察”一样清晰一总有一种让人不解的蓝色笼罩着一切,以前从没这种情况——但它非常有力。我看到格莱克·斯蒂尔森成为美国总统。那是多久以后的事,我不知道,只是他的头发大都脱掉了。我觉得大概是十四年或十八年后。现在,我能看到却不能解释,在这件事上,那种奇怪的蓝色滤光镜妨碍了我的视线,但我已经看到足够的东西了。如果斯蒂尔森成为总统,他将开始使国际局势恶化,那是非常可怕的。如果斯蒂尔森成为总统,他将发动一场大规模的核战争。我相信这场战争的导火线是南非。我还相信,在这场短暂、血腥的战争中,不仅是两三个国家扔核弹头,而是有二十多个国家会发射——再加上恐怖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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