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知道这听上去令人难以置信。我也觉得难以相信,但我毫不怀疑,不想欺骗自己说事情不会有那么严重。你从不知道——没有一个人知道——我从柴沃斯家逃走并不是因为那家餐馆的火灾,我是在逃避格莱克·斯蒂尔森和我应该做的事。就像以利亚躲在洞穴中,或约拿躲在鱼腹中。你知道,我只想等待观望。等着看看这种可怕的预言是否会实现,我本来可能还在等待,但去年秋天,我的头疼加剧了,我在工作时发生了一次意外,我想监工凯思·斯特朗会记得……
摘自在“斯蒂尔森委员会”上作的证词。这个委员会的主席是缅因州的参议员威廉·科亨。提问者是诺尔曼·k维瑞泽先生,委员会的法律顾问,证人是凯思·斯特朗先生,他住在亚利桑那州菲尼克斯市,沙漠大街1421号。
证词日期:8月17日,1979。
维瑞泽:这时。约翰·史密斯受雇于菲尼克斯公共建设部、是吗?
斯特朗:是的,先生,是这样。
维:这是1978年12月初。
斯:是的,先生。
维:12月7日发生了什么给你留下很深印象的事吗?有关约翰·史密斯的事?
斯:是的先生,的确发生了。
维:如果你愿意的话,告诉委员会。
斯:嗯,我回到车库去拉四十加仑的橙色油漆。我们在路上画线。约翰尼——就是约翰·史密斯——那天在罗斯蒙特大街画一条新的道路标记。我回到那里时是四点十五分——离下班时间还有四十五分钟——你们已经谈过的那个赫尔曼·乔林走过来对我说,“你最好去看看约翰尼,凯思。约翰尼出问题了。我想跟他说话,他就像没听到。他差点儿撞上我。你最好让他清醒起来。”那就是他说的话,我说,“他出什么事了,赫尔曼?赫尔曼说,“你自己去看吧,那个家伙有毛病了。”于是我开车过去,开始一切都很正常,然后——哇!
维:你看到什么了?
斯:你是说在我看到约翰尼之前?
斯:他画的线开始乱七八糟。开始只有一点儿,不是很直。约翰尼一直是队里最好的画线员。接着真的变得很糟了。路上开始出现圆圈,有几处好像他在反复画圆圈。有大约一百码,他把线全画到泥地上了。
维:你怎么办呢?
斯:我让他停下。那就是说,我最后让他停了下来。我把车开到跟画线机并排,开始冲他喊叫,大概喊了有五、六声。他好像没有听到。然后他把画线机向我推来,咚地撞在我正在开着的汽车的一侧。那也是公路部门的财产。我使劲按喇叭。又冲他喊叫,他似乎听到了。他把机器开到空档,看着我。我问他,他到底在干什么。
维:他怎么回答呢?
斯:他说你好。“你好,凯思。”好像一切都很正常。
维:你的反应是……
斯:我的反应非常严厉。我生气了。约翰尼站在那里,四处张望。这时我才注意到他看上去病得很厉害。他一直很瘦,你知道,但现在他看上去像纸一样白,,他的嘴的一侧有点儿……你知道……向下耷拉。开始他似乎不明白我的话。然后他向四处望望,看到他画的线——路上的所有的线。
维:他说……
斯:他说他很抱歉。然后他有点——我不知道——摇晃,一只手捂住脸,于是我问他出了什么事,他说了……许多乱七八糟的话,没有任何意义。
科亨:“斯特朗先生,委员会对史密斯先生所说的一切都很感兴趣,那些可能对本案会有帮助。你能记得他说什么了吗?
斯:开始他说没出什么事,只是闻到像是燃烧的橡胶味,橡胶着火了。然后他说,“如果你要拿下电池,它会爆炸的”。还有……
维:诸如“我把土豆放在箱子里,两个收音饥放在太阳里。所以到树那里去”。我就记住这些。就像我说过的那样,这些都毫无意义。
斯:接着发生了什么?
维:他开始倒下。于是我抓住他的肩膀和手——他的手捂着脸一他的手松开了。我看到他右眼全是血。然后他就昏过去。
斯:但他昏过去之前还说了一句话、是吗?
维:是的,先生,他说了。
斯:说了什么?
威:他说,“我们以后会为斯蒂尔森烦恼的。爸爸,他现在在死亡区域(145)。”
斯:你确信那就是他说的话吗?
维:是的,先生,我永远不会忘记它。
※※※
……当我醒来时,我在罗斯蒙特地下室一间效设备的小屋里。凯思说我最好马上去看病,在此之前不要上班。我”下坏了,爸爸,但并不由于凯思认为的那种原因。十一月初,山姆·魏泽克在一封信中曾提到过一位神经科专家,现在我跟这位医生预约好。我跟山姆写信,告诉他我不敢开车,因为我有重影现象。山姆马上回信,告诉我去看这位范恩医生——说他认为这些症状很危险,但不愿隔着这么远进行诊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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