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了。”祯子将本多送出门口,心想今后还要给他添不少麻烦。
回到房间里,演于茫然若失,不知所措。从今早晨起一直处于紧张状态,此刻突然弛缓了。一幕一幕往事像远方的景致似地惆然地回转。
丈夫为什么十一回去高冈,离开了办事处,为什么第二天还要回金泽来?本多说,这也许是问题的关键。她想起本多说过的话:‘我总觉得在别的地方,为什么非折返金泽再去东京不可呢?
祯子给账房打了个电话。
“有没有石川地图?我想看一看。”
女招待把地图拿来了。
“想去参观吗?旅行该是很有乐趣的。不过,现在天气不好,要是在春天,可以到能登半岛转转。”
祯子只是微微一笑。
她摊开地图看。从金泽开出的支线很少。有去能登半岛北端的七尾线。这条线在离金泽不远的津幡分开。津幡站只有快车才停。因为它离金泽最近,应该考虑在内,此外从西金泽站开出,沿犀川,南下到白山溪谷,也有一条支线。还有一条支线从金泽去河北高,终点站为粟峡。另有两条私营铁路,沿海岸朝大野凑方向行驶。
一共有四条支线。
然而,除了支线以外,还有与东京相反方向,开往福非方面的干线。那个车站,非快车不停,因为它离金泽很近,可以乘普通列车去。
除列车以外,还有公共汽车,四通八达。在交通发达的今天如果单纯地考虑以金泽站为中心,十一日丈夫的目的地在何处?祯子无法给他限定。
祯子合拢地图,闭上了眼睛。
十一日,鹈原宪一还打算回金泽,去了哪儿,从此没有消息。事实就这些。
祯子想到过去在报上经常读到的奇怪的失踪事件。有一位年轻的学者在去上班的途中,突然消失了。有一位公司职员出去散步,从此一去不回。另一位少年在外面游玩,在回家途中失踪了。失踪原因,家人都没有线索。全国这样的事例不少,她在一本周刊杂志上读到过。
鹈原宪一的失踪,恐怕也是其中的一例。没有任何原因。他没有自行消失或自杀的意志,还说第二天回金泽办事处来,抽屉里的东西还没有整理哩。
然而没有任何原因,祯子总无法相信。至少有肉眼看不见的巨大的暗流。从空间上来说,这次事件源于鹈原的住处不明,从时间上来说,发生在和自己结婚后不久。
祯子想到这里,给东京要了两个长途电话。
首先接通是鹈原的哥哥家。是嫂子接的电话。
“嫂子吗?我是份子。”
“哎呀,”嫂子高声答应道,“怎么样啦?”
“还没有搞明白,这几公司里的人正在帮助找。”
“真伤脑筋,难道~点也没线索吗?”嫂子担忧地说。
“已经报警了。请警方帮助查寻。您那儿有什么消息吗?”
“不,没有。你哥哥正担心着呢。现在他不在家。他说,必要时,也去金泽。”
“嗯,要是哥哥的工作允许的话,那就拜托了。”
“好,明白了,我会对他说的。不过,祯子你也不用过分担忧。反正以后总会有眉目的。真伤脑筋。”
嫂子说话颠三倒四,挂断了电话。
她给大伯子夫妇打电话,汇报一下情况是自己的义务。至于让大伯子来金泽,也是心理上的负担。
其次,她给娘家打了个电话。
母亲也许也在担忧,然而祯子认为有必要让母亲了解鹈原宪一,不是作为亲属,而是作为第三者。她想问一问:“娶了新娘,是不是成为失踪的原因?”
祯子预感的正是这一点。这事儿难以理解,但必须理解。
电话铃响了,接线员说,东京接通了。祯子喊:
“喂,喂,我是板根祯子…”回答的正是母亲的声音。就像在东京市内一样,听得很清楚。
“妈妈,我是祯子。”
“哎,”母亲说,“你在金泽?接线员是这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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