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的焦点(20)

2025-10-09 评论

    “是的,我在金泽,临行前没对您说。”
    母亲听到从意外地方打来的电话,断断续续地问道:
    “那好。和宪一在一起吗?”
    “不,就我自己。”
    “哎呀,他出去了。”
    “不是外出,他一开始就不在。”
    母亲弄不懂是什么意思,沉默了。在沉默之间使祯子感到金泽和东京的距离之远,她接着喊道:
    喂!喂!
    “喂,究竟怎么回事?”
    “宪一十一日离开这里,从此就没有消息。我放心不下才来到这里,向公司方面打听了,现在还不知道他究竟去了哪儿。我也给青山大伯子家打了电话。”
    “呕?——母亲在电话里不吱声了。祯子的眼睛里浮现出母亲愁苦的表情。
    “不过,不用担心,妈妈,您也不必介意。”
    “可是,这可是件大事啊,该怎么办?”母亲的声音在颤抖。
    “详细情况待我回东京后再跟您说。还有一件事拜托您。”
    “什么事?”
    “尽可能了解一下宪一的事。”这个··”
    “现在和过去的事。比如说,我们只知道宪一的学校;现在在A公司工作,除此以外,以前的事情什么也不知道。’”
    “可是,这又···。”母亲差点没说出来,这又有什么用?
    是啊!一般提亲时,主要了解出身地,学校,现在的工作环境,亲戚关系,朋友关系。特别是与女人交往关系,以及品性等等。至于离开学校后干过什么,并不会严格探究。重点放在现在,而不去过问过去的履历。结婚是为了今后的新生活,提亲时,对过去敬而远之。
    “这事对宪一这次失踪有无关系,现在还不知道,不过了解一下总有好处。”
    “了解?向谁了解?”
    “我以为青山的大伯子最了解他。我不便直接去问他。也许他隐瞒着什么。因此最好去问媒人佐伯先生。”
    “佐伯先生只跟A公司有关系,详细情况他不会知道的。”母亲说。
    母亲皱着眉头的脸似乎就在眼前。是的,那么知道多少,就了解多少。公司里该保存着宪一的履历书,让他去看一看,事到如今,我都六神无主了。”
    祯子不假思索地说。
    这该是结婚前办完的事。可是结婚前和结婚后,媒人的话不同。有的事,在婚事成立之前,媒人是不会说的,也许放到结婚后说。这倒不是说日本的谋人狡猾,而是为了促成婚事做些手脚。
    母亲好像说通了。
    “那好,我去问问佐伯先生。可是,真烦人啊,宪一弄到这个地步,你也不能马上回东京来。”
    是啊!目前这样状态,回东京的日子还难估计。
    “不,我不会呆长的。公司方面正在千方百计寻找,总之在我回去以前,向佐伯先生问清楚,寄一封快信来。”
    说完,祯子忽然想到,似乎丈夫从此不会再有消息了。这好像是用道理难以言喻的预感。
    “青山方面的情况怎样?”母亲问。
    “刚才我已去了电话。哥哥不在家,嫂子说哥哥可能到这里来。”
    “那敢情好,哥哥能去的话,也可以给你壮壮胆。”
    母亲又对宪一的事说了三言两语,问清电话号码后,挂断了电话。母亲抽抽烟咽的声音老是在祯子耳边回响。
    祯子一时茫然若失,不知所措。在母亲的声音消失的同时,她想到,东京那么远,自己一个人置身在几百公里远的他乡,周围的一切在向自己逼近。她身子一动不动,似乎在体会此时的心情。
    远处传来谣曲声和鼓鸣。祯子好不容易站了起来.打开窗子。黑漆漆的群山就在正面,山顶上的城墙也同样黑漆漆的,都一样黑,却分得清楚。稀疏的灯火爬上坡来。谣曲声在黑夜里回荡。
    “借光!女招待拉开隔扇走了进来,跪在门槛前说:
    “我来给您铺被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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