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贯警部不断地制止部下盲动,并在嫌疑者的周围布置了跟踪的人。然而,尽管拼命地调查,也找不到他和被害者之间有什么关系。
“奇怪!不会没有关系的,一定有。”
警部在鼓励部下,可是另一名部下又提出了一个有趣的设想。
“上月初,被站台服务员推下路轨、被电车轧死的那个银行行员,和岩田修作在一个银行里工作。这件事和案件有关吗?”
“同一个银行?”
警部的脑里如同闪电飞驰。叫做大泉的那个银行行员被推倒的地方也是天神园车站。两个案件都发生在距离很近的地方。
“银行员掉在路轨上的地方是哪儿?”
部下用手一指,那地方恰好在908号房间的视野之内。
“你们去查一查,大泉武勇这个银行员和岸田之间有什么瓜葛没有?”
警部对部下发出了新的命令。
岩田修作总觉得要大祸临头了,但他又想:
“疑神就会出鬼,这事是决不会暴露的。没有一个人会把我和那个女人牵连到一起。”
尽管对自己这样安慰,可是浓雾般扑来的不祥预兆总是填满了胸膛。他被恐怖抓住不放,弄得坐卧不安。
他为了肯定这种惊慌是毫无根据的,就又详详细细地回忆了作案的那天夜晚。
可以说是侥幸。那天夜里近处失火,人们在急用楼梯口出出进进,谁都不理谁。楼梯上有很多公寓里的房客在看火势,我就混进了人群。
想进邦枝房间是个最大的难题。恰好邦枝也被大火吸引了。她连门都没关,穿着西式女睡衣,就到走廊去观看。
一向谨慎的邦枝,由于对大火蔓延心下不安,才破例出来观看的。
人们都被大火吸引住目光,以致没有人注意到我。
我从门缝跨进了邦枝的房间,等她回来。不一会儿,她冷得打哆嗦,回到房间来了。她从柜子里拿出双筒望远镜,挂在脖子上,想再到走廊去。
我藏在门后,忽然拦路站在她的面前,使她没有逃路。我是为了给自己留下一条逃路才站在那里的。
邦枝被我突然拦路截住,盯着我的脸,吓得颤抖着说:“你是,那天……”她说走了嘴。一句话,便决定了她的命运。这句话分明是说她知道我的底细。我不再犹豫了。
我也曾经踌躇过。她若是不知道(或是忘了),我就没有必要杀她。可是我一听她说了这句话,就立刻伸手掐住她的喉咙。她拼命地挣扎。可是因为突然间被掐住了,抵抗也无用。何况男女的力气相差悬殊,小胳膊扭不过大腿!
“杀,杀人啦!”
掐死之前,她从声带里挤出的声音,几乎不成话了。只有把脸贴近些侧耳细听,才刚刚听到。
我把她这句话作了两种解释。一是说她亲眼看见了杀人,二是说自己也被杀害了。
志贺邦枝可以说已经到了非死不可的绝境。
我掐住她痛苦难忍的喉咙,把她拽到窗旁,用一只手打开窗扇,一下子就把她推下去了。她落地的时候,似乎惨叫了一声。但是,赶巧刮起一阵狂风。
站台上寂静无人。倒不是原来就算计得那么精确,是赶巧有一班车刚刚开走。那天夜里,我也想过:既然是从高岗上的公寓楼推下个人去,总是难免有人看见的。
我曾想从窗户往下察看一下,可是我又作罢了。那样一来,说不定会被什么人看见我的脸。楼层那么高,摔死的必然性也一定很大。她是没有救了。我已经查明:从那个房间摔到地上,中间没有任何障碍物。
自从她看见我把大泉从站台上推下去起,她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当她知道我察觉了她正用望远镜观察我,她吓成了那个样子。真够可怜的!可是我不这么办,又有什么法子?没有人看见,我在行动过程中一直戴着手套。凡是有可能在现场上留下痕迹的东西我什么也没有带在身上。为了连一根头发丝儿也不掉在现场,我头上戴了个发网,又扣上了一顶鸭舌帽。我出入现场,都没有引起别人的疑心。往返都是坐的从朋友那里借来的汽车。我每天早晚都是坐电车通勤的,为了不被车站服务员认出面孔,那天我往返都没有乘电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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