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着!沉着点儿!警察也许是为别的事来的。即使是为那件事来的,他们也拿不出任何证据。”
岩田拼命地嘱咐自己。
“啊!您工作正忙,突然打搅,对不起啦。”
一名来客的风度,与其说是警察官,莫如说像个阔气的商店经理。初次见面,那表情的确和蔼可亲。随他同来的刑警,穿着便服,一副穷酸相,看起来就像是保险公司或瓦斯公司的收款员。他小心翼翼地夹着个旧皮包。里边装些什么呢?
“两位警察官找我,有什么公干哪?”
岩田假装镇静地问道。
银行行员是善于按不同对象调整自己的架势的。对于巨额存款户,就极尽献媚与卑贱之能事;见了借钱户,就尽量摆起大架子来。
他接触警察官,采取哪种态度也不好,就介乎两者之间吧。多亏当过支店经理,总算能够领会这个诀窍。
“哦,有点事想打听一下。”
“打听我?究竟是什么事呢?”
岩田抑制着心跳,尽量故作惊讶地问道。
“我们是为了破一个案子,为了了解情况,前来拜访你。你能够如实地做出回答吗?”
“什么事?凡是我知道的,都能回答哟!”
“二月二号夜里12点和二月二十X日夜里11点到12点左右,你都在什么地方?”对方斩钉截铁地问道。
岩田心里明白这两个时间意味着什么,这是忘不掉的时间。警察既然间这些事,不就是说明已经抱有深深的怀疑了吗?
他靠意志的力量才控制住下意识的脸部变化,叫对方看出情绪反常来可不行。他们就是为了察颜观色才冷不防提出质问的。
“突然问起这些事来,这不大好回答吧?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都干过些什么,这很难一桩桩地全都记清吧!怎么?好像是取证作案时在不在现场?那个时间出了什么事?”
警察多亏多年来的职业训练,善于把内心的激动掩藏在铁面之中。他们对岩田反问的口气并不大惊小怪。
“我提醒一下,你就会想起来的吧!二月二日夜晚,和你在同一个银行工作的大泉武勇在天神园从站台上摔下去,死啦。其次,二月二十x日夜晚,百货公司的一名电话生从天神大厦的九层楼摔下来,死啦。”
“啊!那个时间嘛!都是发生在附近的事,所以我还记得。这两天我都在家里睡觉哪!”
“你能提出证明吗?”
“我爱人知道。”
“仅仅是你爱人吗?除此之外,有没有人能够证明那两个时辰你都在家呢?”
“那么晚,没有人来串门呀!”
“电话呢?”
“没有。你说这话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突然来访,简直像调查作案在场人似的。”
岩田觉得这时候不发点火是不行了。这时候平心静气,反倒不自然。不过,这个警部是怎样把我和两个案件联到一起的呢?不安的成分越来越大,压力越来越高。
“那就说清楚了吧!”
警部的目光笔直地盯住了他。
“你有很大的嫌疑。”
“很大的嫌疑?哈哈!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你说我有什么嫌疑?”
岩田本想冷笑一通。可是笑着笑着,嘴角却打起哆嗦来。
“嗯,好。我说的,是指大泉武勇和志贺邦枝两案。”
“当警察的可真会血口喷人哪!不错,我确实恨大泉武勇。就因为他,我才没有可能发迹啦,才在这个偏远的支店,成了个被歧视的人。不过,推倒他的,另有人在吧?我看报纸上说,有一个车站服务员和他老婆私通,这人嫌疑很大。咳!大泉对我有些怨言,多少要怀疑一点儿,这也是情所难免嘛!不过,这不是我干的。我有老婆,也有能够步步高升的光明前途。冒这么大的危险去对付大泉,我可不干。其次,百货公司的那个叫做什么的啦?志贺什么?究竟是根据什么线索把我牵扯进去的呢?我和这个女人既非远亲,也非近邻。至于她是坠楼而死,还是跳楼而死,这和我毫不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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