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威尔传(181)

2025-10-09 评论

  工作完毕后,奥威尔与韦斯特罗普家客人聊天和与凯共度的夜晚是一样的愉快,在这样的前提下,奥威尔在1934年末主要关心的还是他的职业生涯。他继续为《阿黛菲》写作,并且专心研读深奥的理论著作。11月的刊物上发表了他对克里斯托夫·道森的《中世纪宗教》的评论(即使在英国,也有罗马天主教作家可以写出比贝洛克的胡说八道和诺克斯的喋喋不休更好的东西,这真让人感到安慰)。但他的主要兴趣还是在于《牧师的女儿》的写作,并设法通过维克多·戈兰茨所布下的法律上和编辑上的雷区。时刻警惕的戈兰茨委托了不下3份书评,而这些书评都对小说颇为赞赏但同时各有保留意见。公司的主要评论者杰拉德·古德是评论界颇有影响的人物(他是《观察家报》的主要评论人),他认为这本小说是一部非凡的作品,但同时觉得学校的场景描绘得太过分,而“夜城”的模仿虽然有力却犯了艺术上的错误。哈罗德·鲁宾斯坦从法律和美学两个角度评价了这本小说,认为法律问题是可以克服的,但抱怨小说的5个部分连接得太松散。戈兰茨的初级主管诺曼·柯林斯提出了一些改动的意见,但他担心奥威尔不会接受。尽管奥威尔同意修改,戈兰茨为诽谤罪而担心了好几个月,一直愁到下一年春天的出版前夜。11月中旬,奥威尔在给摩尔的信中承认学校的场景的确是“过度”了。5天后他与戈兰茨在海瑞特街会面,他同意把这部分删去。12月中旬打字稿送回后(提及罗马天主教的部分删去……提及《星期日快报》的部分删去),林伍德豪斯夸张地用蓝色笔删改。直到2月,戈兰茨仍在为一些次要的小细节折磨自己,如布利菲和戈登的甜菜工厂、叶·欧德的茶叶商店、梅菲尔小姐和森普瑞尔夫人等等。

  同时,新环境和书店里的无聊氛围让奥威尔产生了灵感,他开始了又一本新的小说的写作。初期的进展很慢,尽管他完成了献给《让叶兰继续飞扬》中的戈登·康姆斯道克的一首诗《圣安德鲁日》。这首诗最早发表在1935年末的《阿黛菲》上,但无疑要追溯到前一年的11月。这首诗虽然形式保守,但却可算作奥威尔在诗作上的最佳表现之一,生动地描写了横扫伦敦北部的狂风:
  肆虐的狂风横扫而过
  摧弯了白杨、吹光了树叶
  烟囱里冒出来的阵阵黑烟急转向下
  搅动起海报飞舞
  冷冷响起
  电车的隆隆声和不停的脚步声
  匆匆赶往车站的人们
  面对绵延不断的屋顶瑟瑟发抖……
  这首诗转而对“金钱上帝”进行了讽刺性的评价。在所有的不公正中,“金钱上帝”带来了避孕,在“爱人和他的新娘之间”设置了“光滑而又疏远的屏障”(如避孕套)。
  在爱书角书店和在沃里克大厦的工作以及消耗精力的社交生活都让奥威尔很疲倦。他生活很不规律。他告诉布兰达,早在新年的时候,在周日晚上从朋友家回来时因为没有公交车或电车,不得不在细雨中徒步走上好几里路,而回到汉普斯特德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被锁在外面。但是,关于《在缅甸的日子里》一书,传来了一些好消息。经过仔细的考虑并均衡了对法律问题的担忧后,戈兰茨认为奥威尔是他们出版社最有潜质的青年作家之一,于是认为,奥威尔如果“慢慢来的话”(奥威尔语)可以继续前进。这有力地表明,在当时书商行业的帮助下,奥威尔的这部作品中已经没有了隐含真人真事的元素。在讨论这些问题的时期,奥威尔从沃里克大厦搬到了国会山77号附近的一套公寓里。因为此时韦斯特罗普夫人病了,寄宿不再方便。而公寓是梅布尔·菲尔兹替他找的,她认识房东罗莎琳德·奥伯麦尔夫人。这次搬迁让奥威尔可以专心于工作。他2月底向布兰达说没有发生什么事。至于正在写的这本书,“我想让这部作品成为一件艺术品,但这不付出很多血汗是不可能完成的。”奥威尔已准备好为他第4本作品的出版付出“血汗”,表明他对他的职业前景的态度更为乐观了些。《牧师的女儿》正在印刷,如果他能让戈兰茨相信《在缅甸的日子里》是一部小说的话,这将紧随《牧师的女儿》其后出版。70年前,出版商主导的时间比较短。作者在夏末写成的手稿可以预期在10月看到印刷版。如果是这样的话,奥威尔可以在一年内出版3部小说。另一次在海瑞特街的会面中,奥威尔带去了康塔德地区的草图,大概是想证明它脱离了加沙县。这为《在缅甸的日子里》开辟了出版的道路。“一些小的改动,不需一周的时间”,奥威尔这样告诉摩尔。此时也许是想得太轻松了,后来戈兰茨和他的顾问们所作的改动还是相对很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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