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鲁贝①人。”——
①法国北部靠近比利时的一个边境城市。
这可以从套房内擦洗得洁净明亮,尤其是厨房里整理得有条不紊等方面看出来。梅格雷断定费尔南特每天上午都呆在家里,坐在火炉旁,一边喝着用大碗盛的咖啡,一边读报。
现在,她带着几分焦躁不安的神情望着这位伴侣。
“你不脱衣服?”她重复了一遍,同时站起身来走向镜台。
接着,她立即怀疑地问:
“那你来干什么?”
她预感到事情不妙,开动了脑子。
“我不是为这个来的,你这个问题提得对。”梅格雷坦率地说,脸上漾起了微笑。
当看见她突然觉着羞耻而抓起一件晨衣时,他笑得更欢了。
“那你究竟要干什么呢?”
她猜不透来客的意图,尽管她具有把男人分门别类的本事。她仔细地观察着来客的皮鞋、领带和眼神。
“你总不见得是警察吧t”
“你坐下,让我们象好朋友那样聊一聊。你并没有完全弄错,因为我曾经在司法警署当过许多年警长。”
她皱了皱眉头。
“别害怕!我现在已经不当了!我已经退休,住到乡下去了,我今天到巴黎来,是因为卡若干了一件卑鄙的勾当。”
“原来是为了这!”她自言自语地说,同时回忆起刚才他们两个面对面坐会时的那种不同寻常的神态。
“我需要取得证据,可是有的人我无法去盘问他们。”
她不再用“你”称呼海格雷了。
“您想让我帮助您,是这样吗?”
“你猜着了。你和我都很清楚,佛洛里阿有一帮坏蛋,不是吗?”
她叹了口气表示同意。
“真正的老板是卡若,他还有‘鹈鹕’和‘绿球’两家酒吧间。”
“他好象在尼斯也开了一家什么店。”
他们终于各自坐到了桌子的一边,费尔南特问。
“您不想喝点热饮料吗?”
“现在不喝。你听说过两星期前在布朗舍广场发生的案件吗?一辆坐着三、四个男人的小汽车在将近凌晨三点时开过大街,汽车开到布朗舍广场和克利希广场之间时,车门打开了,有一个人被扔出车外,抛在路面上。这个人已被刀子捅死。”
“巴尔纳贝!”费尔南特说出了这人的名字。
“你认识他?”
“他是佛洛里阿的常客。”
“这就是卡若耍的花招。我不知道他本人是不是在车里,但佩皮多肯定在里面。”昨天晚上,就轮到了他的头上。”
她没开口,皱着眉头思索着,那模样倒象是个家庭妇女。
“这些对您有什么用?”她终于提出了疑问。
“要是抓不到卡若来抵命,我的一个外甥将要蒙受冤屈。”
“那个长着红棕色头发,象个税务官员的小伙子?”
这下轮到梅格雷感到惊讶了。
“你怎么认识他的?”
“二、三天前,他到佛洛里阿酒吧间来过。我很快就发现了他,因为他既不跳舞也不和任何人说话。昨天,他请我喝了杯酒。我千方百计引他说话,结果他不打自招,结结巴巴地向我解释,他什么也不能告诉我,他正执行着一项重要任务。”
“真是个傻瓜!”
梅格雷站起身来,开门见山地说:
“那么,一言为定了?要是你帮助我把卡若掌握在手里,我偿你二千法郎。”
她不由自主地微微一笑。这使她觉得很有趣。
“那我该做些什么呢?”
“首先,我要了解昨天晚上卡若是不是去过丰丹烟酒店。”
“我今晚就去了解?”
“最好马上就去。”
她脱下晨衣,把长裙拿在手里,瞥了梅格雷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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