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命关天(31)

2025-10-09 评论

    “厄尔丹奇怪地贴着墙,往前一点就能看到,他在一根大铁钉上上了吊。老头儿比我手疾眼快,他砍断绳子,把儿子放在草堆上,然后开始给他搭舌头,并喊他女儿快去叫大夫。
    “从那以后,这个家里就乱起来了。您都见到了……我现在还觉得悉心呢。
    “在楠迪,还没有人了解事情的真相,大家都以为是老太太生病了。
    “我们两个男人把救下来的人抬到楼上。差不多一小时以前,大夫来了,给他按摩到现在。
    “约瑟夫·厄尔丹眼下好象已经脱离危险;他父亲仍然一语不发;那姑娘精神上受了刺激,怕她叫喊,把她关进厨房了。”。
    一扇门打开了,梅格雷来到楼梯转弯处,看见医生正准备走,他也跟着下了楼,在咖啡间叫住了医生:
    “我是司法警察。他怎么样了?”
    这是一个乡间医生,他并不掩饰对警察没什么好感。
    “你们要把他抓走吗?”他问道,脸色很不好看。
    “我也说不准。他现在的情况如何?”
    “抢救还算及时,但是想复原,还得几天……是桑德监狱把他的身体搞得这么糟吧?看来他的血管里都快没有血了……”
    “请您别把这件事对外人讲,可以吗?”
    “您无须嘱咐,这属于职业上的秘密!”
    厄尔丹老爹也下楼来了,他以戒备的目光打量着梅格雷,但没有提任何问题。他机械地把柜台上的两只空杯子拿走,放到洗碗池里。
    每一分钟都过得这样沉闷不安。年轻姑娘的暖泣声一直传到三个男人的耳朵里。梅格雷叹了一口气。
    “让您的儿子在家休息几天,您一定高兴吧?”他看着老人,一字一句地问道。
    没有回答!
    “但我不得不把我们的一个人留在这里……”
    老店主的目光射到吕卡身上,继而又转向柜台,低下头去,泪花挂到他的脸颊上。
    “他向他妈妈起过誓……”老人刚一开口,立刻又把脸转过去,实在说不下去了。为了掩饰窘态,他自己斟了一杯罗姆酒,酒一沾唇,他脸上就露出嫌恶表情。
    梅格雷转向吕卡,只小声啼咕一句:
    “留下来!”
    他并没有立刻就离开此地,而是沿着走廊绕了一圈,发现一扇面朝里院开着的门。透过厨房的玻璃,他看到一个女人的身形,贴着墙,脑袋埋在臂弯里。
    院子里堆着粪肥的另一边,车房的大门敞开着。那条绳子头还挂在大铁钉上。
    探长耸耸肩,顺原路走回来,只见吕卡一个人在咖啡间。
    “老头子哪里去了?”
    “上面。”
    “他没说什么吧?……我过一会儿派个人来替换你……每天要给我打两次电话。”
    “就是你,我说了,就是你杀了他!”二楼上老太太哭喊着,“滚蛋!是你杀了他!我的孩子哟,心肝啊……”
    门框上的铃又叮叮响了一声,这是梅格雷开门出去,到镇口去乘等着他的出租车。

    午后王点多钟,梅格雷到了圣克卢,在昂德尔松别墅门前下了出租汽车。从捕边回来的路上,他想起来一件事:那还是在七月份,由于要侦查这个案件,他曾让被害者的继承人克罗斯比把钥匙交出来,可是后来却忘记把钥匙交还给他了。
    梅格雷到这里来并没有什么明确目的,也许仅因为存着一点侥幸心理,希望能再发现某个当时被他漏掉的细节;或者是别墅里的气氛使他身不由己决定下车。
    整幢建筑四周环绕着一个小花园,叫它作花园实在也不太够格:空旷的一片地,围着这座毫不雅致的塔式建筑,没有什么风格可言。所有的门窗都紧闭着,庭院内各条小径上覆盖着树木的残枝败叶。
    推开栅栏门,眼前的景物是如此荒凉,与其说是住宅,倒不如说象个墓地!探长置身在这样的环境中,心里也有点儿不自在。
    房门口是四级石台阶,两旁饰有石膏塑像,门格上装着一盏灯。探长无精打采拾级而上,打开大门一看,里面黑洞洞的,他得在昏暗中让眼睛适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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