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接检察院,小姐,我有急事。”
预审宫科梅利奥要同他讲什么,他是一清二楚的。
“喂,是您吗,探长?到底找到您了,谁也说不上来您在哪儿,可是奥费弗尔滨河街的人告诉我,您在西唐盖特安下了眼线,我又让人往那儿打电话……”
“有事儿吗?”
“首先,您那儿有什么情况?”
“一点事儿也没有!那个人在睡觉。”
“您有把握吗?他没逃跑吧?”
“跟您稍微夸大点儿说吧,眼下,我甚至可说是看着他睡觉呢。”
“您知道吗,我开始后悔……”
“后悔不该听我的吗?但是司法部长既然已经同意……”
“等一等,今天各晨报都刊登了你们的公报……”
“我看到了……”
“今天的日报您也读了吗?……没有?想法弄一份《哨音报》。我很清楚,这家报纸净搞讹诈,但还是应该读一读,您等一下儿,别走……喂,您还在吗?……我给您念念。《哨音报》杂文栏里,标题:‘国家利益’……您听得见吗,梅格雷?报上这样写道:
“‘今晨各报刊出了一则半宫方的公报,宣称已由塞纳重罪法庭宣判了死刑的囚犯、拘押在桑德监狱严监区的约瑟夫·厄尔丹越狱脱逃,并称其详情“不可言喻”。
“‘我们可以在这里补充,越狱情况并非对所有的人都是“不可言喻”的。事实上,约瑟夫·厄尔丹不是越狱,而是被人纵逃的!这事件竟发生在处决的前夕!
“‘昨夜在桑德监狱演出的这场“丑剧”令人切齿!虽然其细节还不可能详述,但现已证实,正是警方自己串通司法当局导演了这场假越狱。
“‘约瑟夫·厄尔丹尽知内情吗?否则,我们无辞以形容这个犯罪史上空前之举。’”
梅格雷把话听到底,没打一个寒颤。电话里预审官的口气变得不那么强硬了:
“您对此有什么高论?”
“这证明我作得对!《哨音报》不是独自找到这个口实的,也并不是六个知情的官员中的哪一个说出去了。这是……”
“这是怎么回事呢?”
“晚上我再跟您说……一切都好,科梅利奥先生。”
“您这样想吗?但是如果整个新闻界都援引这条消息呢?”
“那将造成一件丑闻。”
“您也看出来了!”
“难道要一条人命去抵一件丑闻吗?”
五分钟以后,探长开始和巴黎市警察局通话:
“吕卡警长吗?听着,老朋友,您跑趟蒙玛特大街《哨音报》编辑部,找主编当面单独谈一谈,不妨恐吓一番,要了解到有关桑德越狱事件,他的消息来源。我敢担保,今天早晨他准收到一封平信,或者快信……您找一找原件,给我拿到这儿来。听懂了吗?”
接线员问:
“说完了吗?”
“没有,小姐。您给我接西唐盖特。”
不一会儿,便衣警察迪富尔又跟他重复道:
“他还睡呢。刚才我把耳朵贴在他门上,呆了有一刻钟,听见他在恶梦中的呻吟:‘妈妈呀!’……”
梅格雷把望远镜瞄着西唐盖特二楼那扇关闭的窗子,他可以想见那人清晰而又真切的睡态,犹如身在他的床头一样。
然而,梅格雷认识他,只不过是七月份的事,正是圣克卢惨案发生四十八小时以后。梅格雷的手搭在他肩上,低声说道:
“别在这儿出丑!跟我走吧,孩子……”
那是在王子街的一座新式建筑,约瑟夫·厄尔丹就住在七层楼的一个房间里。
女房东这样描述他:
“他是一个规矩、安稳、勤劳的小伙子,只不过有时在待人接物上态度有点儿古怪。”
“他不结交什么人吗?”
“从来也不。不过最近一段时间,他凌晨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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