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杀了谁呢?
全体仆役到齐了。比盖·马勒先生既没有朋友,也没有情妇。
噢!当G·7十分大胆地向这位前厨娘提出这样一个问题时,她那大叫大嚷真是让人受不了!
我看她要将我的同伴勒死、掐死!
废墟中没有尸首。不错,废墟、瓦砾堆成了一座山,一座由水泥、石块、砖头、木屑以及被烧得扭曲变形的废铁构成的小山。
G·7一句话也不对我说,但我感到他已有了主意。因此,当那天比盖·马勒太太将一纸来自雅典的电报亲自送到我们的眼皮底下时——这几个字非常确切地说明了她的动作——G·7的脸上没有露出丝毫的惊讶表情。
我是丑事的受害者,以后向你解释。立即电汇汇票给雅典的邮局,我自龋吉拉尔想像一下那个人们向我们描绘的好好先生,身无分文,没有行李,没有护照,在雅典的大街上从一个邮局走到另一个邮局,不停地询问他的电汇是否到达的情景,我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大笑起来。
“从几何学上说,”G·7在答应寄钱后对我说,“暂且可以这样说,如她一再声称的那样,她一直犹豫,因为不愿成为罪犯的同谋。”
“从几何学上说,”我说,“当人们不能用合乎逻辑的演绎法说明某一定理的时候,那就用荒谬的、不合逻辑的方法来论证。”
“我就是用这种论证法进行推断的。反应到我脑海里第一件事就是比盖·马勒先生在地上刨坑并非为了埋藏什么东西。如果是为了埋藏几件宝贝,刨个小坑就够了。
“相反,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寻找什么东西。”
“他要找的不是自己藏的,因为他并不知道具体藏匿地点。”
“但肯定是某种有可能将事情搞砸的东西,这件东西一旦被警方发现,便可说明他为什么放火烧房和为什么逃跑了。”
“比方说一具尸体,这是惟一符合上述条件的理由。如果是比盖·马勒家族的财产,他不必监守自盗。”
“现在您可以回想一下公证人交出的那封信以及其他人向我们描述的老比盖·马勒夫妇。”
“难道老家伙有可能杀人?”我说。
“人们对我们说他是一个嫉妒心很强的人,说他的夫人当年非常漂亮,还提到他家的豪华酒会突然停办,还说也就是从那时起,比盖·马勒太太衰老萎缩了……“她丈夫抓住她正和情人……”“只有用一种方法进行报复,那就是把他杀掉,将他埋葬或砌在地下室……“但是,在他死去之后,他的儿子会不会将公馆卖掉?尸体会不会迟早被发现?……“不能出丑闻!在上流社会,避兔丑闻是社会生活的第一原则……比盖·马勒家族的姓氏不能被任何污点沾染……“因此,遗嘱中便加上了一封信。信中嘱托儿子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将公馆卖掉。当然,信里也许讲了不能卖公馆的理由……“只是这位比盖·马勒家族的最后一位不具备其先祖们的刚强意志。这个可怜的人一想到自己家中有具尸体便吓得魂飞魄散,一心要摆脱它。因此,便不顾有孝在身,也将习俗置于脑后,先携全家去维希,然后再独自回到空无一人的府郗…“他开始寻找……他被发现了……一待警察离去之后,他继续寻找,结果什么也没有找到。于是他着急并恼火了,害怕看到警长再次返回,干脆再没有比把整个住宅点一把火烧掉更好的选挥了……“他被自己的举动吓坏了,连自己兜里有没有钱都不想,便上了第一趟火车……”警方并没有找他的麻烦,两周以后他的妻子到雅典和他会合,他们从那里出发去了印度。
案子发生在去年六月。我又一次和G·7一起进行远征。
一天晚上,他打来电话:
“我要出发去卡马尔格地区,是关于一件入室盗窃案。您如果想去顺便看看那里的风土人情,可随我去,否则就不用去了。我怕案子本身可能枯燥无味,没多大意思。”
我去了,而且对这趟远游绝不遗憾。首先我得以参观了死水城,小城四面有古老的城墙环抱,是最神奇的城市之一。
盗窃发生在三天以前,确切地说是六月二十七日。被盗对象的农舍位于离城两公里连接死水城和“国王通航水路”港的运河岸边。“国王通航水路”港是地中海边的一个很小的港口,地处虎湾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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