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接受了他的建议,随他来到房子外边。但是花园里清晨阴冷的空气着实叫人感到惊奇,令人很不舒服。不到五分钟,我便建议回房里去。
短短五分钟!当我们再回到屋里的时候,发现衣柜已经来到屋子的中央,而那四个玻璃支腿各自停在原地未动。
我一直认为,G·7对国际象棋的酷爱和迷恋与他的侦探才能有一定的关系,可是现在我觉得我错了。
不错,在黑白相间的棋盘面前,我比他要棒很多。
可是就我而言,我也可以称得上是个蹩脚的警察,能力虽然差些,却有良好的愿望。就这样,当他还在不慌不忙地喝着他的白葡萄酒的时候,我已经记下一大堆有关的细节。
比如,屋顶每三十公分被一根橡木横来年感隔开,和英格兰建筑风格一样。
每两条横梁之间吊着很结实的挂钩,可能是为支撑悬挂物吧。
我还注意到房间的一角明显尖于其他的房角,但所有的墙角都是不规则的。
最后,我发现房间的地板漂亮无比,蜡打得油光瞠亮,我寻找划沟,没发现一条。我再一次试着搬动衣柜。我气坏了,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一会儿便累得大汗淋漓,衣柜大概也就挪动了几毫米。
我突然有个主意,将衣柜打开。我以为里边的书没有了,是空的,或着会发现书是匆匆忙忙地摞上去的。因为那个所谓的幽灵只有五分钟的时间将它搬动,它没有时间将里面的书取出,然后再一本一本地整好。G·7一直在微笑,这叫我很恼火。
“您可知道目前哪些人住在这里?”我以挑衅的口吻问他。
“这又有什么关系!”他回答道。
“什么?没有关系!您总不至于认为是家具挪动幽灵在……”“您恐怕自认为是个力气不小,甚至力气相当大的人吧?……您可是很注意锻炼身体呀……”“虽然如此,很可能有个庞然大物……”“如果真是这样,人家早就知道了!尤其是,如果这个庞然大物早在迪皮伊·莫雷尔还是城堡主人的时候就在这里的话……不要忘记,这个幽灵是在那个时候出现的……这甚至是最重要的一点……现在该轮到我向您提一个问题……如果您需要翻墙潜入这个房间,您会怎么做?”
我脸红了。我不得不承认,我没有从这个角度观察过这所住宅。我走到窗前。
“这很容易!”我看了之后说,“小孩都能越入!我们在二楼,外边有一棵沿墙攀延的梨树,似乎目标很明确,就是为了通向那里……这棵梨树可称得上一架地道的梯子……只是,如果照您的说法,这种分析似乎对我们帮助不大……”“您这样认为?”
“呀,我差点忘了,您刚才还说一个人无论如何搬不动这个大柜子!峙铝饺鋈瞬拍茏龅健!?
我打住了。我胜利了。
“还有,您还记得我们有一会儿是在外边,即正好就在房间的这一边……”他一直在那里微笑。对于约瑟夫·勒保尔涅这套把戏我已习以为常,这是他特有的表达方式。但G·7的一套更叫狼狈,难以应付。
此时的我,随时都可能发火,何况我已经一夜未眠,也滴水未进。这时马蒂诺走了进来,身上穿着室内便袍,头发乱蓬蓬的。
他看到衣柜,一下楞住了。
“那么……你们看到它?……”他结结巴巴地问。
“正如您所说!”G·7平静地回了一句。
“那……那你们没有捉住它?你们没有……没有……朝它开枪?”
“没有!”
这位好好先生围着他的衣柜转过来,转过去,一会儿又拍拍它,然后看着我的伙伴,脸上露出明显的不安表情。
“就在你们的眼皮底下!它又移到了同一个地方,移到了房间中央?上帝啊!”他懊丧的喊道,“至少不是我的家仆吧?……”
“我想不是。您的家仆都是哪些人?”
“首先是女厨,她叫欧也尼,一个四十来岁的长舌妇……”
“继续说!……”
“然后是她的儿子,十五岁,负责照顾马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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