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哈里特-布丽丝卡是一个易于了解的人。来这之前,她一直是许多未婚丑女中表现得外向和突出的一个。在这个社会,基本上都得外出,她表现得更活跃。除了在一种场合下,她对一个就要死去的病人表示关心并想为让他更舒服些而去打破一条禁忌,莫德还没见她严肃过。哈里特每天同维尤里合作在诊所里按时工作。维尤里是一个真正的年轻土人,是诊所的头儿。她有空余时间时,就用来学习植物药用的传统。这是萨姆-卡普维茨给她的任务,也是她参加此次旅行的一个原因。如果她做了,对赛勒斯-哈克费尔德的制药网会有某种价值。哈里特保持着琐碎细致的作风,如果没有得到什么特别灵感,她照常记笔记,每个星期五加以总结,用一种夸张的字体写到格子纸上,送给她的导师莫德。它们的大部分是一个护士在诊所里记的病历。只有很小的比例是有用的资料,里面揭示了在海妖岛上发现的疾病。昨天,哈里特相当平静地报告说,她失去了她护理的一个病人。整个队里只有她一人被邀参加了今天的葬礼。莫德对这位年轻女子被土著人这么好地接受而感到高兴。
卡普维茨一家已经像三条变色龙那样化进了周围环境中。莫德对他们有所见闻。萨姆-卡普维茨已经决定将他的生物研究的主要部分延长到这次实地考察的最后3周。至今,他集中全部精力搞摄影,既拍静物又拍电影。他已经花了些时日作准备,拍一部图片集,记录‘共济社’大棚、圣堂、头人的草房、村庄场地的日常生活,主事会的一次下午会议。他给莫德看过的底片并不全是专业摄影水平,不太讲究艺术构思和光线,而更注重将这个鲜为人知的社会生动真实地表现出来。海妖岛的土人简直可以从萨姆的底片上跳出来。他告诉莫德,他计划完整地拍摄诊所、学校、各种节日活动,用一天拍村子手工艺人的工作,用一天拍渔夫,再用一天(在考特尼的监督下)拍山里和路对面的海湾,还要用一天来表现一个像特呼拉那样的典型年轻女性的生活,用一个下午现场拍摄莫德在实地工作的情景。
爱丝苔尔-卡普维茨用她那我行我素的方式也在作着贡献,尽管更多的是在厨房里而不是在科学上。当她不读书或做家务时,就搜集当地的食谱,推动她进行调查的只不过是对特别菜肴的个人兴趣,然而莫德看到,她的发现对自己的研究报告有某种注释的作用。
原来,莫德以为除丽莎外,年轻的玛丽-卡普维茨可能是唯一同全组合不来的人。可以说她在飞越太平洋的过程中撅了一路嘴。她不隐瞒对这种成年人的胡说八道的丝毫不感兴趣。莫德曾担心她的不满会传染别人。然而,像丽莎一样,年轻的玛丽在来岛的第二天后就来了个大转弯。尽管语言不通——或者说,一个音节一个音节地问答——并且正值青春期,她现在是一个温顺随和的孩子了。她高高兴兴地去上学,经常看到她同一个叫尼赫的男同学坐在树下长谈。爱丝苔尔很高兴,莫德也满意。
队里的最后一位,奥维尔-彭斯,已经用了头10天时间仔细研究了“共济社”,它的起源、历史、规矩和现在的管理。他一半的时间用在记录他了解的东西上。就在两、三天前,他又开辟了一个新的工作领域,他开始测试一组混合土人,不单用标准罗萨什墨迹测验和主题统觉试验,而且用几个他自己设计的标准。其中之一,他曾以轻蔑和目空一切的神态向莫德解释说,是要本西方色情画报的展示,来获取和测量土人的反应。这个方法对莫德并不陌生,她同艾德莱在过去常常向土人展示另一种文化或在美国生活的不同画册,以加深讨论。奥维尔向一个性自由的南海社会展示西方色情,的确是一种灵感。莫德告诉自己一定别忘了在给麦金托什的信中提及这一点。奥维尔-彭斯这位社会活动家,在工作之余也不比组里其他人清闲。除了同马克喝杯苏打威士忌外,他很少和同事们在一起。克莱尔经常提到的他的老处女性格,爱大惊小怪和优越感,使他不可能成为一个易于合作的观察者。尽管他同村民一起工作得很有成效,但总是同他们有隔阂,莫德也感觉到,他不喜欢这些村民,他们对他没有特别影响。
但莫德对自己说,起码奥维尔在表现自己是一位真正的科学家上有着良好的意识和自我约束。如果感到不愉快,或不喜欢,他不公开流露出来。他努力照规则行事,在这方面,他无可指责,比马克要强。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欧文·华莱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