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许就在附近。加上税一共十元九十七分。”
我付了带税的十元九十七分,拿起我的找头和包裹。
“你来过葡萄园观光会吗?”她问我。
“没有,但我看过一次啤酒观光会。”我从夹克里掏出警察证举到她面前。“警察局,小姐。我想请你做的是拨打电话,尽力找到托宾先生,让他利索点过来。怎么样?”
她点点头,按吩咐的做了。她向电话里说:“玛丽琳,这儿有个警察想见托宾先生。”
“利索点,赶快!”
“别耽搁。”她把我的话改装了一下,“好的,好,我会告诉他。”
她挂上电话,对我说,“他马上下来。”
“从哪儿上去?”
她指着对面墙里一扇关着的门说:“那儿通向塔楼套间——业务办公室。”
“好,谢谢。”我走到门边,打开,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大又圆的木板地共用区,有点儿像大厅,这是塔楼的基部。一扇门通向发酵缸,另一扇是我刚才从接待区进来的门,一扇玻璃格子门通向酒厂的后部,还有一段楼梯通向上面,在它的右边,是一部电梯。
电梯门开了,托宾先生大步流星走出来,匆匆地往礼品店去,几乎没瞟我一眼。我注意到他脸上若有所思的表情。我叫道:“托宾先生?”
他转向我:“哎。”
“科特尼侦探。”我有时读错我自己的名字。
“哦,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我需要占用你一些时间,先生。”
“关于什么事?”
“我是个凶杀案侦探。”
“哦……戈登夫妇。”
“是的,先生。”他显然不记得我的股,虽然还是七月里他见过的那张脸。当然,我的名字稍微改了一下,但不管怎样,我不打算提醒他。考虑到我的状态,职权范围和所有那些技术废话,我只是没听麦克斯在电话中的留言而已。我对业主说,“我了解到你是被害者的朋友。”
“是的……我们是社交场合的熟人。”
“我明白了。”看着弗雷德里克-托宾,我懊恼地承认,他穿得有点像我。一大堆设计师品牌和帆布跑鞋。他没带着葡萄领结,但在亮蓝色上衣胸前口袋里点缀了傻乎乎的百合色叠绉。
托宾先生五十岁左右,也许更年轻,不到中等个头,这也许就是他那拿破仑情结的原由。他有一头丰厚的短褐发,虽然不全是他自己的。还有一撮修剪得整整齐齐的胡子。他的牙齿,也不是他自己的,珍珠般洁白,他的皮肤给晒成棕色,总而言之,他是一个修饰得很好,说话得体,举止得体的人。但所有的化妆和修饰也改变不了他那小而黑亮的眼睛,骨碌乱转,似乎容纳它们的眼睛过于宽绰,它们没怎么粘牢在眼睛里。
托宾先生身上带着一种松木剃须液的味道,我不知那会不会招惹蜜蜂。
他问我:“你想问我问题,是吗?”
“就几个常规问题。”但顺便说一句,凶杀调查中并没有常规问题。
“对不起,我不……我的意思是,我对发生在戈登夫妇身上的事情一点儿也不知情。”
“哦,他们被谋杀了。”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
“我只需要了解一些背景。”
“也许我该叫我的律师。”
听了这,我眉毛抬了抬,我说:“这是你的权利。”我又补充道,“我们可以去警察局提问,你的律师在场;也可以就在这儿10分钟解决。”
他看上去是在考虑。“我不知道……我不习惯这样。”
我以我最温和的语调说:“瞧,托宾先生,你不是一个嫌疑犯。我只是在对戈登夫妇的朋友进行访谈,你知道……背景。”
“我明白,好……如果你认为我能帮帮忙,我会乐意回答你的任何问题。”
“你往那边走。”我想让这家伙远离电话,于是我说,“我从未散步穿过一个葡萄园。我们可以走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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