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实际上,你到的时候我便准备这么做了。”
“这对每个人都管用。”
我跟随他出了玻璃格子门,走到阳光里。两个小型的卸货卡车停在附近,装满了葡萄。托宾先生告诉我:“我们两天前开始收摘。”
“星期一?”
“是的。”
“这是你的好日子。”
“是愿望实现的日子。”
“我猜你整天都在这儿。”
“我很早就到这儿了。”
我点头。“好收成?”
“非常好,谢谢。”
我们走过后面的草坪,进了最近的葡萄园,在两排未摘的葡萄之中。味道实在好闻,蜜蜂还不曾落到我身上,谢天谢地。
托宾先生指着我上面有他的商标的小包问:“你买了什么?”
“为我女朋友买的彩绘瓦。”
“哪一个?”
“贝思。”
“我的意思是,哪一种瓦?”
“哦,有鹗的。”
“他们时兴起来了。”
“彩绘瓦?”
“不,鹗,看,侦探……”
“它们很古怪。我读到它们以交配为生。我想它们也许不一般。它们为什么以交配为生?”
“侦探……”
“但我读到过另外一种说法。当雄鸟返回同一巢时,雌鸟会以交配为生。你知道,野人会在大树上搭起平台,而它们则把巢搭在那儿。鹗,不是那些野地居民。”
“侦探……”
“接下来说的是雌鸟并非真的坚守一夫一妻制。它们恋巢。它们每年返回同一个巢,然后勾搭上第一只出现的雄鸟。但有点儿像南汉普敦夏日别墅里的夫人们。我的意思是,OK,那雄鸟也许死了,或者院子弹了。那么他再也不出现了。但有时他只是迟了一步,没搭上火车,你知道吗?同时,她正在与那可怜的家伙交配呢。但反正,回到鹗上来……”
“请原谅,侦探……什么?”
“请叫我约翰。”
他膘了我一眼,我看出来他正努力回想我是谁,但不能确定。无论如何,在我这一番小小的哥伦布路线上面,托宾已经断定我是个白痴了。他稍稍轻松了一点,对我说:“我听到这事很惊讶。”他又补充道,“多悲惨呀。他们是那样年轻而富有生气。”
我不答话。
“你知道什么关于葬礼安排的事情吗?”
“不,先生,我不知道。我想戈登夫妇还在医检办公室里……医学检查。他们现在都成一块块的了,以后再缝到一起去。就像医学检查人员用器官做拼字游戏。我的意思是,人们怎么才知道器官丢失了呢?”
托宾先生不置一词。
我们沉默着在葡萄园中穿行了一会儿。有时如果你不问问题,那个被你面谈的人便会不安并开始胡言乱语,以填补沉默的空白。一两分钟后,托宾先生说:“他们看上去是那样好的人。”
我点头。
他等了几分钟,又说道:“他们在世界上不可能有仇敌的。但普拉姆岛上却有些奇怪的动静。事实上,发生的这事儿像一次盗窃,这是我在广播中听到的。麦克斯威尔警长说这是一次盗窃案。但一些媒介却尝试要把它和普拉姆岛联系起来。我应该给麦克斯威尔警长打个电话,他和我是朋友,熟人,他认识戈登夫妇。”
“真的?这儿的每个人似乎都彼此认识。”
“看起来是这样。是因为地理位置的缘故。我们三面环水。它看来几乎像一个小岛。最后,每一家的门路互通。这就是为什么如此烦人的原因。有可能是我们之中的某人做的。”
“你指杀手或被害者?”
“哦,随便哪一个。”托宾先生回答道,“杀手可能是我们中间的一个,被害者也有可能是……你认为杀手会再次出击吗?”
“哦,我希望不会。我已经有够多的要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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