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一会儿,然后说:“好,我说过的,你的同事,麦克斯威尔警长,就是一个。”他又说了几个其它人的名字,但我不认识。
他说:“我真不大了解他们的朋友和职业合作者们。我说过……哦,让我直说吧——他们有点儿类似于食客。他们漂亮,谈吐不凡,又从事有趣的工作,又都是博士。你可以说我们都从这种安排中得到了些什么……我喜欢我周围聚集一些优雅又有意思的人。是的,这有点儿浅薄,但你会惊讶于这些有趣而美丽的人们是多么的浅薄。”他又补充道,“对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事我很难过,但我再也不能帮助你什么了。”
“你已经帮了很多了。托宾先生。我真的很感激你的时间,而且很欣赏你没有弄来一个律师把事情搞大。”
他不回答。
我快步走出货亭。他也一样。我说:“你会陪我一起走到我的车边吗?”“如果你乐意的话。”
我在一个柜台前停下来,那儿有许多关于酒的书,包括一些关于托宾葡萄园的小册子。我收集了一套,把它们扔进我的小包里。我说:“我是那些手册迷中的一个。我有从普拉姆岛上拿来的所有的册子——关于牛痘,糙皮病——反正,我从这件案子上受了-次真正的教育。”
他又一次不答话。
我请他帮我找到九五年墨尔本酒,这是他说过的。我顺便提一下那标签说;“杰克逊-波洛克。我从来没猜到。现在今晚约会时我有话可说了。”我把酒拿到出纳员处,如果我以为托宾先生准备把它归于好意而予以报销的话,我就错了。我付了全价,加上税。
我们走出来,走进阳光里。我说:“顺便提一下。我曾和你自己一样,是戈登夫妇的熟人。”
他停下来不走了,而我也停下来。他看着我。
我说:“约翰-柯里。”
“哦,……是的。我记不起这名字了。”
“柯里。约翰。”
“是的……我现在记起来了。你是那个受伤的警察。”
“对,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你不是一个纽约市的侦探吗?”
“是的,先生。被麦克斯威尔警长聘出来帮忙。”
“我明白了。”
“那么,戈登夫妇提到过我。”
“是的。”
“他们说了我什么好话吗?”
“当然他们说了,但我不怎么记得清了。”
“我们实际上见过一次。七月份。你在你那大房间里开了一次大的尝酒会。”
“哦,是的……”
“你穿一件紫色西服和一条饰有葡萄藤图案的领带。”
他瞟着我。“是的,我想我们确实见过面。”
“这是无疑的。”我向四周卵石地看去,评论道,“如今每个人都有四轮传动装置了。那边是我的。它说法语。”我解释说,当我遥控发动时。我问托宾先生,“你的白色‘保时捷’在那边吗?”
“是的,它在那边。你怎么知道的呢?”
“我只是想它有可能是。你是一个‘保时捷’型的家伙。”我伸出手,我们握手。我说:“我可能会在你的晚会上看到你。”
“我希望你发现是谁干的。”
“哦,当然我会。我总是这样。Ciao①。Bonjour。②”
“Bonjour就是你好。”
“好的。Aurevoir。③”我们分手了。我们的脚步嘎吱嘎吱踩在硬石路上。朝相反的方向去。蜜蜂追我到车边。但我迅速钻进车里,开走了。
我想着弗雷德里克-托宾的事。这个业主,“保时捷”,所有美的事物的鉴赏者,当地的大腕,死者的熟人。
我的职业敏感告诉我他很滑溜。我不应该再花一分钟考虑他。关于戈登夫妇为什么被谋杀和谁是凶手,我已推出的理论没有一条符合托宾先生。但我的直觉告诉我要继续跟踪这位绅士。
①意大利语,再见。
②法语,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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