③法语,再见
我沿着主干道向西开,一边试图读懂汽车驾驶手册。按了几下挡泥板的按钮,那边的“指示”框上便显示所有数据,百分之百的美国性能。这应该是坐在车子前座上能做到的最有趣的事。
当下我感觉技术上长进不少,于是拿自己的蜂窝式电话打通我的电话留言机。“我告诉你,要是那些人现在看到我们正驾车经过这些旧农庄和村落——”
这时留言机答道:“您有三条留言。”
有一条一定是贝思留的,但事实上是麦克斯。他重申我不要再管这案子,叫我回个电话,我可不愿意。第二条来自法纳利:“晴!约翰-柯里,听我说,如果你需要从那儿脱身出来,只管叫我。同时,我有一些关于开枪者的线索,所以我不想到处张扬,除非你需要帮助。为什么这么多人想杀死我的搭档?嗨,我和沃尔夫私下谈过了,他不相信电视上的人不是你,而且说有消息证实是你,要你接受他的质询。我建议他监听你的电话,现在就是了,可要少惹麻烦。”
“谢谢。”
最后一条也不是贝思的,正是我的顶头上司安德鲁-沃尔夫中尉。他只讲了句,“望你尽早回个电话给我。”事情不妙。
我怀疑纳什和沃尔夫是否真认识,但无疑纳什的确已告诉沃尔夫电视上的人就是约翰-柯里,而且正在疗养期间破一起凶杀案。所说的都是事实,我猜测沃尔夫正想从我这得到解释。我想自己能解释是怎么卷进这起案件的,但很难解释为什么沃尔夫中尉在约翰口中却成了个傻瓜。
前后思量了一番,看来最好是不回电话,也许应该找律师。没有做好事不受惩罚的,我是说,我在竭力做个好公民,丽说服我卷入案件的那家伙,我的伙伴麦克斯,窃取我的脑力劳动的成果,又让我同联邦特工搞可恶的竞争,甚至还把我的徽章取走了,事实上他从未给过我徽章。贝思还是没有电话。
我一直提醒自己做个英雄,但我确信遭到枪击不会是英雄行为。还是孩子的时候,只有向坏家伙开枪才是英雄,可眼下每个生病的,遭劫持或枪击的都成了英雄。可我如果能利用这次英雄事迹摆脱可恶的麻烦,我当然会做。问题是媒体创造的英雄只有大约九十天的短命,我在四月中旬遭枪击,也许该通知我的律师了。
现在我正从卡桥格村开往城区,如果你不注意我的车一下子就会开过去。这个村庄历史悠久,古雅干净,与大多数村庄一样繁荣,我猜部分原因在于葡萄酒生意。大街上拉着各式广告的横幅,比如每年一度的东区港海洋节,还有在霍顿角灯塔举行的伊索托普爵士舞专场音乐会。多的就不用说。
嗯,夏天正式结束了,对于当地居民和一小部分的游客来说秋季也有许多事可做。我总怀疑这儿每年十一月都要举行一场只对本地人开放的大型聚会,名字就叫“北福克居民庆祝游客滚蛋的狂欢节。”
就这样我一边慢速开车一边留心那幢匹克尼克历史协会的房屋,我记得在主干道附近。大路的南面是有村庄的绿化带,宣称坐落有纽约最古老的房子,标志上写着大约在一六四九年。这儿看上去不错,我驾车沿着一条窄道穿过绿化带,上面坐落着一些由老式隔板和木瓦砌成的建筑物,幸亏没有颈手枷、木桩、浸水凳或者其它早期美国人为受虐和施虐者准备的公共陈列物。
终于我看见离村庄绿地不远处有一间白色大房子,隔板制的,很像一间大楼,前面有几根高高的白梭子。草坪上竖着一块木制齐乎达尔风格的标志牌,写着“匹克尼克历史协会”几个字,下面写着“博物馆”和“礼品店”,“店”字拼成了两个“p”和一个“e”。我曾经赢过一次拼宇游戏,里面就有这个词。
由两条短链子悬着的另一张标志牌上则写着这家博物馆兼礼品店开放的日期和时间。劳动节之后,只限于周末和假期开放。
牌子上有个电话号码,我便拨了这个电话,是录音信息。一个女人用仿佛录于一六四0年的声音重复着时间、事件等情况。
我可是从不让别人的日程耽误自己事的人,于是下了车拾级走上大门厅,敲敲古旧的黄铜门环。我使劲撞击了一下,但似乎周围都没有人,那边的小型停车场也没有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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