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办,然后决定首先打破沉默:“我听说曾有部分匹克尼克历史协会的成员上普拉姆岛去做过一些考古挖掘活动,有这回事吗?”
她点点头。
“弗雷德里克-托宾也是其中之一吗?”她犹豫了一下,我猜那是因为她忠于他的老习惯造成的。最后,她说:“没错,他有一回曾上岛去。”
“是由戈登夫妇带领的吗?”
“是的,”她看着我,问道:“难道你认为……,我是说……?”
我对她说:“我只能想出动机和方式,但我从来都不能推断出任何嫌疑犯。”说完,我又加了一句:“你得对此保密,这非常重要。”
她点点头。
我看着爱玛,此时的她看上去同往常一样,是一个诚实、聪慧,而且带有一种令人愉悦的疯狂劲儿的女人。我真心喜欢她。我拿过她的手,紧紧地握在自己的手中。
我说:“谢谢你为我花的时间,还有你那渊博的学识。”
“我很乐意。而且这事本身也让我很感兴趣。”
我点点头。这时奇德又浮现在我的脑海中了。我说:“后来他们就把他绞死了。”
“是的。在他受审前,他就在英国的监狱里呆了一年。他们禁止他请法律顾问,或是提供证人和证据。后来他被判有罪,并被绞死在泰晤士河港的刑台上。他的尸体被涂上柏油并挂在河口的枷锁里以作为对过往水手的警戒。那残余的尸体做了鸟鸭们几个月的食物。”
我蓦地站起来说:“我们出去喝一杯吧。”
我真的很想痛痛快快地吃一顿通心面了,所以我建议去克劳迪奥餐厅吃晚饭,爱玛同意了。
这座餐厅坐落在绿港村,那儿的总人口只有两千,还不及我在曼哈顿住的那座公寓楼里的人口。
我们沿着主干道往东行驶。当我们抵达那儿时,已经是晚上七点了。整个村庄都笼罩在一片沉沉的暮霭中。绿港村可不比其它村落的雅致,它以前是,其实现在也是一个劳务港口和颇具商业气息的捕捞小镇。近年来,虽然这儿也渐渐向城市靠拢,街上也出现了一些时装精品店,风雅的餐厅以及诸如此类的新潮事儿,但是克劳迪奥餐馆还保留着它原有的风貌。它是北约克最早的几家餐馆之一。它位于主干道的尽头,临着海湾,靠着码头。它静静地站在那儿,不管世事沧桑变化,几个世纪以来一直保持着同样的特色。
我把车子停好,我们走在长长的船坞堤坝上。一艘又大又亩旧的三桅船永远地停?自在港口。附近还有家蛤蛎店,周围有人在散步,几艘摩托艇系泊在岸边,或许它们的主人现在也在克劳迪奥餐厅小酌呢。这又是一个美丽的夜晚,我忍不住赞叹了一下这美丽的天气。
爱玛却说:“在加勒比海有个热带低压气旋正在形成。”
“普洛赞克派得上用场吗?”“那只能用来对付小飓风。”
“对。”就像一头小狮子一样。在曼哈顿的公寓里看飓风总是一件美事,那飓风就像是一头脾气暴躁的小狮子一样。但是在这个海拔不足五十英尺的地方,飓风可就不是一件好玩的事了。我还记得小时候的一次八月飓风,一开始还觉得挺好玩,可后来就毛骨惊然了。
我们一边走,一边聊天。在两人的交往之初,总会有些激情,尤其是前三天,但过了一段时间,却又往往会觉得相看两厌,所以另外一个人会说:“真希望你只是逢场作戏而已。”但同爱玛-怀特斯通在一起,我觉得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很满意。她看上去也似乎喜欢和我在一起。事实上,她也这么说了。
“我喜欢和你在一起。”
“为什么?”
“因为你同与我约会过的男人都不一样。他们只想听我讲话,谈论我,同我讨论艺术、政治、哲学,凡事都要征求我的意见。你不同,你只想着和我做爱。”
我大笑不已。
她挽住我的手,我们一直走到船坞的尽头,站在那儿,静观过往的船只。
她开口说道:“我现在正在想,要是汤姆和朱迪还活着,他们就会对外宣布他们发现了一笔巨额财富,一份海盗的宝藏,奇德上校的宝藏,那么这个时候我们这儿就会挤满了记者,一如夫妇俩被谋杀的时候的那种情形。记者会在整个南侯德的大街上采访路人,拍摄主干道,以及诸如此类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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