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是于这一行的。”
“所以说,本来记者是应该来宣传他们发现了宝藏的,而现在却变成了宣布他们被谋杀了,这本身就是一个极大的讽刺。”
我点点头:“有趣的发现。”
“我在想,那时候会不会有新闻记者来到匹克尼克历史协会来寻找宝藏的资料。”
“很有可能。”
她继续说道:“你还记得我曾经说过,过去这儿曾掀起过几轮探宝热。最近的一次是在本世纪三十年代开始的,那时候正处在经济大萧条时期。这股探宝热一直蔓延到五十年代为止,奇德热风靡了这一带,这通常是由一些愚蠢的谣言开始的,或是由于在海滩上偶尔发现的不值钱的古币引发的。人们从各地赶来,在沙滩上,陡崖上,树林里,挖啊,掘阴。可是近年来,再也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了,或许是时代变了。”说罢,她问我:“你小时候玩过海盗游戏吗?”
“让我想想,我想起来了。我小时候在这儿曾听说过海盗的故事,可是也没有多少。而且,我的婶婶非常精明,而且很有远见。”
“我的家族很古老,一直可以追溯到殖民时代和独立战争时期。我清楚地记得许多海盗的传说。我有个哥哥,我还记得他同他的朋友们玩过一两次海盗的游戏,我想这是属于男孩子们的游戏,就像警察和强盗,牛仔和印第安人的游戏。”
“我猜现在的孩子们玩的缉私探员和毒贩的游戏。但现在还有一个孩子,热衷于到‘奇德树林’里去探宝。”我把那个小探宝谜比利的故事告诉她。
她评价说:“这是有周期性的。海盗们可能又回来了。”她问我;“你读过罗伯特-路易斯-史蒂芬逊的《珍宝岛》吗?”
“当然,还有爱伦坡的《金龟子》,你还记得那些漏洞百出的线索,上面有头羊的骨路,小羊,小孩,即奇德,你现在懂了吗?”
“早懂了。你读过华盛顿-欧文的《沃尔夫特-韦伯》?”
“从没有听说过。”
“那是一个绝妙的海盗故事。”她告诉我,“你看过那些三四十年代的极尽夸张之能事的探险电影吗?”
“我非常喜欢看那些影片。”
她说:“你知道英语中很少有词汇比以下几个更让人想人非非的:海盗、宝藏、西班牙武装商船,等等,还有什么?”
“冒险家。我非常喜欢这个词。”
“海盗出没的加勒比海,如何?”
“不错。”
就这样,我们站在船坞边的那艘又大又旧的三桅船畔,看着夕阳,玩着傻得可爱的文字游戏。我们嘴里不断的冒出这些古里古怪的词,如西印度海盗,达布隆,短弯刀,眼罩,假腿,鹦鹉,走跳板,黄岛,战利品,掠夺物,赃物,骷髅旗,藏宝图,宝物箱,还有那朗姆酒瓶,在瓶底稍稍一刮,就可以看到这样的词:“真见鬼”、“啊嗬,我好勇敢哦!”以及诸如此类的话。讲着讲着,我们都忍不住大声笑了起来,然后我对她说:“我喜欢你。”
“你当然喜欢我了。”
我们沿着码头往回走到克劳迪奥餐厅,事实上,我们是手拉手一起走的,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做了。
对不是周末的晚上来说,克劳迪奥今晚已经算是很忙了。我在预定桌子的时候,我们先坐在吧台上先喝杯酒。
我已经说过了,这是个建于一八三0年的老餐馆,据说也是美国最古老的家族之一即克劳迪奥家族一直经营下来的餐厅。克劳迪奥家族自一八七0年接收之后,一直延续至今。在我家每天早上,都为厨房和洗手间发生纠纷,所以对他们一百三十年的悠久历史感到不可思议。
据酒店的伙计介绍,当绿港村还是个捕鲸船船籍港的时候,这里还只是一个小饭店,而我和爱玛现在靠着的吧台则是十八世纪八十年代左右由大驳船从曼哈顿运来的。
吧台和后面的酒柜是由桃花心木做的,其中还镶嵌着蚀刻玻璃和印第安大理石,隐约透露着一种异国情调,看起来不像是殖民地时期的风格,而后者在当地更为常见。在这里,我就像是回到了曼哈顿,尤其是当我闻到隔壁餐厅里的意大利食品的香味时,这种感觉尤其强烈。有的时候,我很想念曼哈顿和那些看起来像是意裔居民区的地方,比如说现在正在进行的圣-真内罗大餐的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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