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学得很快。”
贝思独出九毫米的手枪递给我说:“他回到这里时我只须一枪。拿着这个,还有十四发在里面,把你的给我。”
我笑道:“这种公制设计的手枪叫我糊涂,还是用我真正美国造点三八口径的六响手枪。”
“现在只剩五响了。”
“对,我得记着这点。”
“我能说服你不去吗?”
“不能。”
此刻,我们或许需要一个匆匆的吻别,可是我想彼此都没有这种情绪,只是用劲握了一下对方的手。我站起身,向树林里走去,逐渐远离贝思和大风呼啸着的陡崖。
不到五分钟,我又来到砾石路上。好了,现在我就是托宾,我可能要有一个指南针,但不管有没有我都聪明地知道应该在这些树木中选择性地做个刮痕的记号,以便告诉自己在这条路上相对于海滩登陆点的方位。
我朝四周看看,果然发现一条白色长带系在相距大约十英尺的两棵树上。我认定这是托宾指南针的航向。尽管我没有指南针,也没有帝国大厦作指引,但看上去托宾是朝靠近正南方向下去的。
我从树中间找出一条路,努力保持航向的原状。
说实话,要不是我很幸运,并且发现了这个代表托宾方向的记号,我可能已经转身回到贝思那里了。可我有一种感觉——几乎是一种自信——有什么东西一直在推拉着我向托宾和奇德上校的藏宝地前进。我仿佛清楚地看见我和托宾还有那批财宝在一起,我们的周围全是死去的人——汤姆和未迪、墨菲夫妇和爱玛,还有奇德本人。
地势在上升,我也意识到自己正在一片开阔地的边缘。另一侧,在黑色地平线的映衬下我能认出是两幢小建筑。我知道那就是废弃了的特瑞要塞。
我在周围找了找标记,又发现一节绳子悬在树上,这是托宾从树林里出来的地方,也将是回来时进树林的路。显然,我脑子里惯有的导航系统运转良好。如果我现在是一只候鸟一直向南,一定能准确飞抵佛罗里达。
不必惊讶,托宾正在向特瑞要塞迸发,实际上普拉姆岛上所有路径都在那儿会合,而且在废弃的建筑群及附近的军事燃料库里可以找到数百个绝佳的藏身之处。
我知道如果等在这儿的话,在他回来时能够伏击他。可我现在宁愿做个潜步追踪猎物的猎手,也不想当个耐心的伏击手。
又过了几分钟,我想确信是否有人端着来福枪正在远处空地边等着我出现。从大多数战争片判断我知道不应该穿越空地——应该迂回前进。可我如果那样,要么会丢掉托宾,要么就会使自己迷路。我必须走他已经走过的路。雨现在越下越大,风速也正在上升,真是惨极了。我回过头,张开嘴,让雨水顺着脸庞流进喉咙,这样感觉好多了。
我走进空地,继续向南走。脚上的布衣服已被撕破,双脚不仅疼痛而且在流血。我不断提醒自己要比健步如飞的托宾坚强得多,而且现在我所需的只是一颗子弹和一把刀。
我走近开阔地的尽头,看到一条窄窄的林间小路将开阔地和广阔的特瑞要塞分开。我没有办法知道托宾往哪去了,现在不会再有路标,因为大楼现在就是他的路标。我能做的就是继续前进。
我曲曲折折地从一个楼房转向另一个楼房,寻找托宾的任何踪迹。过了大约十分钟,我发现眼前是过去的总部大楼,意识到自己已经失去了托宾的踪迹。他可以从这儿去任何方向——向南到外围的海滩,向西到主大楼,或者向东上到猪排骨状的山坡。或许他可以伏在什么地方等着我走得更近些,甚至有可能无意之中和他错过去,就像在海上一样让他绕到我后面,那就不妙了。
我决定检查一下要塞里的其它建筑,于是低头弯腰,开始向教堂跑去。突然,我听到一声枪响,一下子扑倒在地。我一动不动,又是一声枪响,但都是零星的经过消音的枪声。没有清脆的声响,更没有任何东西从我头上呼啸而过,原来并不是对着我开的。
我全速冲到教堂挡板的一侧,朝枪响的方向望去,能看到50码开外的消防站,我忽然想到有人在那里开的枪,所以加上消音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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