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他又玩起电脑来。那玩意儿对他来说比我要有意思。我走开了。
来到客厅里,压指纹女士仍在拂掸取印。她瞟了我一眼问:“你碰着什么了吗?”
“没有,女士。”
我走到壁炉两旁的书架边。左边是小说类,大多数是乎装本,好一种糟粕与精华的混合。右边是非小说类。我研究了一下书名,从生物科学技术资料到日常生活保健琐谈,什么都有。另外还有一整架当地出版的书,内容涉及长岛,植物群,动物群,历史等等。
在书架的底层是一排航海书,导向图之类。正如我说过的,戈登夫妇原是封闭于陆地中的中西部人,他们已真的对划船发生了兴趣。另一方面,我有几次同他们一起出去过,甚至我也能看出他们不是很棒的航海者。他们也不钓鱼,挖蛤,捕蟹,甚至也不游泳。他们只是喜欢时不时地开关油门。这使我又回到这是一件与毒品有关的案子的想法上。
带着这个想法,我把电脑打印件放下,用我的手帕从架上拿起一本大号的导航地图,把它支在壁炉台上。我很快地翻过一页页,手指裹在手帕里。我寻找着发报频道,手机号码或其它什么毒品走私犯可能在图表中标明的东西。
导航表的每一页显示一片方圆四英里的海域。图表中呈现的陆地基本上不具特征,除了从水上能看到陆地标志外。但海上却标明了暗礁,岩石,深度,灯塔,沉船残骸,航标等各种各样的导航辅助手段与危险提示。
我一页又一页测览过来,寻找“X”的字眼,聚会的地点、地图坐标联络点、未安,皮特罗之类的名字。但图表看来很干净,除去一条黄线醒目地从戈登家的码头连到普拉姆岛码头之外别无它物。这是他们去上班的路线,经过北叉南岸和谢尔特岛,沿着海峡中那安全的深水部分伸展。但这并不能成为任何事情的线索。
我注意到在普拉姆岛上,有“限制通道——美国政府产业——不对外开放”的宇样,被印成红色。
我正要合上这本大书时,发现几乎被我的手帕遮住了什么东西——在这一页的底部,普拉姆岛以南海域,用铅笔写着44106818跟着是一个问号,有点儿像我脑中刚才冒出的那个像小卡通气球一样的问号——44106818?两个问号和一个惊叹号。
那么,这是一个标准的八位数地图坐标联络号码吗?或一个无线电频道?一个伪装起来的打电话开玩笑的号码?毒品?病毒?是什么呢?
在凶杀案调查中,当你们开始罗列许多的线索,多到你不知道如何处理时,是一个关键时刻。线索就如菜单中的配料,没有指导。如果你以正确的方法把它们加到一起,你就能吃到饭;如果你不知道如何处理它们,你就得在厨房里呆很久,乱作一团,饥肠辘辘。总之我用手帕拿着这图表书,走到压指纹女士那儿。我问她:“你能为我彻底又仔细地检查一下这本书吗?”我灿烂地微笑着。
她表情生硬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用带着乳胶手套的手拿起书,查看了一下。“这地图很难……但封面很光滑,很好留下指纹……我尽力而为吧。”她又说:“硝酸银或茚三酮检验得在实验室才做得成。”
“谢谢,职业女强人。”
她展额一笑,问:“谁留下的指纹最多?联邦调查局,中情局或EPA?”
“什么是EPA?你指的是环境保护管理处吗?”
“不,贝思-彭罗斯的屁股。”
她大笑,“这在总部流传很广,你没有听到过吗?”
“我想没听到过。”
她伸出手。“我是萨莉-海恩斯。”
“我是约翰-柯里。”我握住她那带手套的手,说道:“我喜欢皮肤接触橡胶的感觉,你呢?”
“无话可说。”她顿了一下,然后问:“你就是那个与县凶杀组一同调查此案的纽约警察吗?”
“对。”
“忘掉关于彭罗斯的笑话。”
“一定会。”我问她:“我们在这儿看到什么了吗?萨莉。”
“哦,这屋子最近打扫过,因此物件表面新鲜光洁。我没有仔细研究指纹,但我看到大多数分属两副,可能一类是先生的,一类是太大的;只是偶尔有一些别人的。而且侦探,要是你想听听我的意见,那凶手是戴手套的。吸毒鬼没有在酒柜上留下五个漂亮的指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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