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干什么?”
“他想知道电话是否打错了房间。”
“哦……”
“他在亚特兰大,大约10点到这儿。”
“给他回电话,就说我们这儿正在刮龙卷风。”
“可他已上路了。”
“太好了。”刮过胡子,我开始刷牙。辛西娅又回我房间去了。我刚打开淋浴,就听到她房间里的电话响了起来。我想她恐怕没听到,就朝我房间看了一眼,发现她正要打电话。我想也许那电话有什么重要事情,就走进了她的房间,拿起了话筒:“你好。”
一个男人的声音问道:“你是谁?”
我反问:“你是谁?”
“我是肖特尔少校。你在我妻子的房间里干什么?”
问得好。我完全可以告诉他电话打错了房间,也可以随便说几句,但我说:“总而言之,我在做我在布鲁塞尔做过的事。”
“你什么?你究竟是……?布伦纳?你是布伦纳吗?”
“愿为你效劳,少校。”
“你这杂种。你这个混蛋,你知道吗,布伦纳?你是个混蛋!”
“在布鲁塞尔,你运气不错,但你只有一次运气。”
“你这狗娘养的——”
“森希尔女士不在,要我转告吗?”
“她在哪里?”
“在淋浴。”
“你这狗杂种。”
既然他们正在离婚,而他又有了新的女友,这家伙干吗这么恼羞成怒?男人可真有趣,即使离婚手续都快办完了,他们还以为该独占自己的妻子,是不是?不对,好像不太对劲。我有一种直觉,我犯了大错。
肖尔特少校在电话里说:“我要你好看,布伦纳,我决不会饶了你。”
他说得真有趣。我问他:“你和辛西娅不是快离婚了吗?”
“离婚?哪个混蛋告诉你的?你让那婊子听电话。”
“准备分居?”
“让她这该死的来接电话。马上!”
“等一下。”我把电话放在床上,头脑里一片混乱。有时候生活真是无聊透顶,过一阵又稍好转,人就变得乐观开朗起来。等你心情轻松了、脚步也随之轻快起来的时候,又有人突然绊你一下,让你跌个措手不及,你的生活就再次变得毫无希望。我拿起听筒:“我让她给你回电话。”
“去你妈的,你这个不要脸的混蛋,见你妈的鬼去——”
我挂断电话,回到洗漱间。我脱下浴衣,开始淋浴。
辛西娅站在走道里,我听到她的声音越过“哗哗”的水声传来:“我刚给心理训练学校打了电话,证实穆尔上校是在那儿过的夜。我留了话,让他一小时后去办公室见我们。可以吗?”
“可以。”
“你的礼服我给准备好了。去参加丧礼,我们得穿礼服。”
“谢谢。”
“我去换衣服。”
“好吧。”
透过玻璃,我看到她穿过洗漱间,走进她自己的房间。待她房门一关,我就关掉淋浴,走了出来。
8点钟,我们身穿A级军礼服,坐在我的追光牌汽车里,朝着宪兵大楼驶去。辛西娅问道:“你有什么心事?”
“没有。”
到了办公室,我喝了杯咖啡,还浏览了一遍电话留言记录和备忘录。穆尔上校进来时显得有点衣冠不整,但他为参加丧礼,也穿着A级礼服。他不知从什么地方找到了这套服装和这双鞋。辛西娅请他坐下。我没有任何开场白,单刀直入地问他:“上校,我们有理由怀疑是肯特杀了安-坎贝尔。”
他显得万分惊讶,几乎惊呆了。他没有回答。
我问他:“这符合逻辑吗?”
他想了好大一会儿,才答道:“他是成问题,可是……”
“安跟你说起他什么?”
“嗯……说他不分昼夜随时都给她打电话,说他给她写信,说他经常突然闯到她家里或她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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