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了起来,对她说:“谢谢你,你确实为我提供了不少帮助。”
“我可不这样想。”
“我这样想。”我走到门口又转过身来对她说:“如果我让你回军营,你能保证不把这些情况告诉任何人吗?”
“可我向谁保证呢?”
“这样吧,给你一星期的公假。把你的电话号码留给你的指挥部。”
我又回到了审讯室,只见辛西娅一个人坐在那儿,双手抱着头,可能在看刚才的审讯记录,也可能在思考什么。
我们把审问记录对照了一下,发现死者遇害的时间在2点17分到4点25分之间。我们还推断出,罪犯或者罪犯们有可能在安-坎贝尔的吉普车里,或者早在犯罪地点等着了。如果罪犯自己也开着车,那他肯定没开车灯,或者将车停放得离罗宾斯值班的哨所很远。关于这一点,我一直认为是安-坎贝尔把他或他们开车接到犯罪地点的,但我并不否认这次谋杀是预约好的一场幽会所致,突然袭击的可能性相对小一些,因她的吉普车刚一停下,车灯就关了。如果有人中途劫持,那么停车和熄灯之间肯定有一段间隔。辛西娅问:“如果是一次幽会的话,那她为什么还要开着车灯呢?”
“很可能是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怀疑。她有公事在身,如果不开车灯被巡警看见,肯定会被拦住查问。”
“是这样。可是车灯已经引起一笑兵罗宾斯的注意,安-坎贝尔为什么不先去哨所稳住罗宾斯再回到幽会地点呢?”
“问得好。”
“还有,为什么要把幽会地点选在离哨所1公里以内的地方?要知道,周围还有几十万英亩的军事用地供他们选择呢。”
“是的,可是根据罗宾斯从她上司那儿得到的情况,那儿有个厕所,还有自来水,所以人们才到那儿去做爱。可能是为了完事后清洗方便吧。”
“也可能她是被一个心理变态的家伙劫持到那儿去的。你知道,心理变态的人根本意识不到他离哨所有多远。”
“也可能。不过从一些明显的证据来看,劫杀是不可能的。”
“那么她为什么偏要选在值勤的那天晚上去干呢?”辛西娅又问。
“这是作乐的一种方式,女人也有作乐的怪癖。”
“她值班时也的确是在值班,作乐是她的另一种生活。”
我点了点头说:“说得好。”我问她:“你觉得圣-约翰隐瞒了什么吗?”
“噢,他没有掩饰自己的观点。总的来说,他把所知道的都告诉我们了。罗宾斯呢?”
“她对我讲了很多。她长得也不赖,来自亚拉巴马,是个干净利落的农村姑娘。”
“如果她是个一等兵的话,那年纪完全可以做你的孙女了。”
“好啦,你还是去吃午饭吧,我去给卡尔打电话,要是别人在我前头向他报告了这个消息,我会挨枪子儿的。”
“好的,”她站起来说,“让我参加这个案子吧,保罗。”
“这可要由赫尔曼先生决定了。”
她戳了我肚子一下说:“不,这要看你的意思,只要你告诉他你要我参加就行了。”
“如果我不同意呢?”
“你会同意的。”
我把她送到她的车旁。她上了车。我对她说:“过去的6小时零20分钟和你合作得很愉快。”
她笑了笑,说:“谢谢。我可是只有14分钟过得还算愉快。我们在哪儿见面?什么时间?”
“下午两点,在这儿。”
她把车开出来。我目送她消失在去基地的车流中。
我回到宪兵司令部大楼,去找肯特为我准备的办公室。原来他给了我一间没有窗户的屋子,里面有两张桌子、两把椅子、一个文件柜,剩下的地方只能放一只垃圾桶。
我在一张桌子旁边坐了下来,看了一下那本通讯录,然后把它扔在一边,陷入了沉思——我不是在思考案子本身,而是此案牵涉到的政治内容、人际关系,还有我为了保护自己可使用的绝招,然后才开始考虑起这个案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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