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子报告笑子同立川的关系时根岸流露出的愤怒、憎恨的神情,她怎么也忘不了。
“不会吧?”
她又强使自己打消可怕的设想。肯定自己的设想就意味着肯定自己曾经无意识地教唆他人去杀人。
尾崎出差到关西分公司去了,预定出差两天。出差是常事,不过当课长以后这还是头一回。
“要是有什么事就往这儿打电话。”尾崎留下分公司的电话号码,高高兴兴地走了。
到了傍晚,住在隔壁的新婚职员田岛的妻子难为情地来请求道:“太太,对不起,东西在你家放一小时行吗?”
“哦,行啊,可是你怎么了?”
这一突如其来的奇怪请求使静子不知所措。自己明明有家,不知她为什么偏要放在邻家里。
“都怪我粗心,钥匙给丢了,从商店回家的路上不知掉到哪儿去了,东西买得太多了。再过一小时我丈夫就能回来,在你这儿放一会儿行吗?外面一团漆黑,怪吓人的。”
“哦,是这样,快语吧,住在这种住宅里钥匙一丢就麻烦了。平时只要带一把钥匙就能出门倒是很方便,可是一旦钥匙丢了,自己的家就变成一座水泥箱子了。”
“丈夫回来准要发火了。”
“不会的,你家先生是个好脾气,今天晚上我丈夫出差了,正有点儿害怕呢,这下能有你作伴儿了,一起吃饭吧。”
“哦,不用客气。”
静子劝让再三,后来同谢绝共进晚餐的田岛夫人叙说了一个小时的家常,田岛夫人的丈夫回来了。
田岛夫人一走,家里顿时冷清起来,孩子一睡,越发显得冷清。
“那天夜里同今天一样,丈夫也出差去了。”
静子越想岔开思路,那天晚上的事就越往脑子里钻。
在被窝里刚有点迷糊,仿佛听到门上咔嗒响了一声,蓦地,静子猛然睁开了眼。
“那人是怎么打开门锁的?”
一直忽略的疑问蓦然浮上脑际。田岛夫人丢了钥匙便进不了自己的家,不得不等到持有钥匙的丈夫回来。
而那强盗竟像一阵风一样飘然而入。
“是我忘了上锁?”
不,不,不是。记得那天晚上的确检查过,门上分明上了锁,而且,那咔嗒一声金属声响就是门锁开启的声音。
蒙面人不是像风一样飘然人室,而是打开门锁进来的。
这样说来他有钥匙,可他是从哪儿搞到的?钥匙只有自己和丈夫才有,别人没有第三把,自己的钥匙又保管得好好的。
——那么是丈夫?
“真是胡思乱想!”
静子断然否定了,把钥匙借给外人,让他来强xx自己的妻子,世界上哪会有这种丈夫!
真的没有吗?——另一个声音在心中自问。
——如果不爱自己的妻子,那么她被奸污也好,被杀害也好,他都不会感到丝毫痛痒。
“若真是这样,究竟他把钥匙借给谁了?”
静子的心里立刻浮现出一个人来。如果丈夫真是把钥匙借给了他,那么今天晚上就是一个好的机会,因为他也知道尾崎今晚出差到大版去了。
“那个人还会来的。”
静子全身毛骨悚然。他知道今天晚上丈夫一定不会回来,这样他可以比上次更从容地“行动”。
他本来就对尾崎家熟识,不必慌里慌张的,加上静子的丈夫在距离和时间上都已被完全隔离,“乘虚而入的入侵者”有足够的条件。
如果上一次他是从丈夫那儿借的钥匙,今天晚上也照样能借到。这坚固的水泥箱子只要一反锁,就会变成彻底隔断外援的理想的犯罪现场。
“必须在他来到之前逃出去!”
静子霍然站起身的时候,门上传来咔嗒一声金属声响,一股凉气扑面而来。
九
“太太,”来人打扮同上次一模一样,黑礼帽,深色太阳镜,围嘴的大毛巾……“我又来了。要是不想让孩子受伤,这类话就不必再重复了吧?”他声音模糊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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