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普曼博士向门口走去,保罗紧跟着他走进走廊。“博士,您确实需要我吗?”
查普曼博士并没有掩饰他的焦虑。“保罗,你瞧,我想这事很重要,非要亲自调查不可。肯定地说,这不是一个项目的头头所期望去干的,在这种事情上,我从来没有把卡斯,或者你,或者霍勒斯看作下级或雇员。我们是合伙人。我们创立人中有一位玩忽职守的话,就会影响并牵扯到大家。”他缓了口气。“我当然需要你。我怎么知道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抑或喝醉了。那就需要我们俩个人。”
这次轮到保罗感到烦闷了,他认为犯不上为此进行惩罚。“好吧,”他粗鲁地说,“让我去取外衣。”
保罗走进了他的办公室。凯思琳坐在椅子里一直没有动,她坐在那里凝视着屏风,吸着烟,在他拿起外衣时她把目光转向他。
“凯思琳,真对不起,有件不大的急事。查普曼博士需要我跟他一起去执行一项任务。然后,又有会见——”
“这没什么,不过,我很想今天跟你谈谈。”她犹豫了一下,并且看上去突然有些疲倦和恍惚不定的样子。“如果你也想的话。”
“我想,我这里大约5点30分就结束了。不,现在看还要晚些。也许更接近6点。我能不能直接去你那儿?”
“可以。”她举起香烟,“我能吸完这支烟再走吗?”
“你慢慢抽。这间办公室还有半小时或更长一点时间空着。”
他弯下腰,在她前额上擦吻了一下,然后急匆匆地走出去加入到查普曼博士那里。
时过10点,萨拉-戈德史密斯依然坐在古式斜面桌前,书写着便条的最后草稿。
孩子们离开去学校,萨姆拖着沉重的脚步去参加波莫纳的一个会之后,萨拉快速地打点了下那只配色协调的乘机用灰色皮箱,收拾好后放在前门里面。给照看孩子机构的电话打过了,有人会用放在橡皮垫子下的面钥匙以便迎接孩子们,剩下的所有要做的事情,就是写好这个留条。萨拉已经写了三遍了,摒弃了三遍。这是最后一次重写,因为去墨西哥城的飞机两小时后就起飞,而且去机场要开好长一段时间的车。
留条写好了,现在她正读着。
“萨姆。在一起生活了12年之后,写这种信是很困难的。不过,你知道,最近几年,我们一直很不幸福。这用不着对我自己撒谎,我觉得很苦恼。这与你关系不大,主要是对我。我所以与你生活到现在,竭力去整理房间,调整家庭生活,主要是因为我们的孩子,不过现在没有用了。无论如何。我不认为每个人只要结了婚就意味厮守一辈子。所以,我已做出决定,停止这段婚姻,趁我们还年轻,各自走自己的路,奔自己的前程。我为此深感遗憾,不过环境如此,我不得不为自己着想,做出改变,所以,我做出了决断,立即了结一切。尽管我极不愿意伤害你,可为了帮助你理解,我已经爱上另一个男人,一位好绅士。我们相爱有一段时间了。现在仍爱着。我今天上午就离开到某一外国去,加入他那里。最终,我们希望能结婚。我知道,这会使你和家庭震惊,不过,这就是生活。你可告诉家庭和这里的人任何你想说的话——说你把我踢出去了,或者说我不好,或者我们两人都认为分开比较好,任何诸如此类的话均可,不要对杰里和戴贝说我的坏话,因为我还是他们的母亲,是我生育了他们。请好好照料他俩,多花点时间,告诉他俩我很快就来看他们。等我到达之后,我会给你写信,让你知道给我写信用什么地址。我会让律师作出安排。我从存款中抽出了我的钱,并且吊销了帐号。请像男子汉那样看待这件事,萨姆,不要太恨我。我不得不这样做。也许你以后过得更好。深表遗憾的,萨拉……另,立即给孩子们找一位护士,或者,最好送给你堂妹伯莎,她过单身,可以照顾你以及杰里和戴贝,再见。”
再没有什么可写的了,她满意地用吸墨水纸吸干留条上的字,从上面的抽斗中找到一个长长的普通信封。然后她在上面写上了“给萨姆,绝密,重要——萨拉。”然后把留条叠了叠,塞进了信封中去,在信封后面舔了一下,将它封住,她向四周张望了一下,在房内找一处惹人注目的地方,这个地方要萨姆一眼就看得见而杰里又够不到方可,最后,她走进厨房,撕了一片又薄又粘的胶带,拿着信封走进大洗澡间,用胶带把它粘贴在药橱的镜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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