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那家伙掷球很快,只是把握不住。下次我们一定当心。”
“没什么。”她想不出一件聪明的事可说。接着她补充道:“我没有受惊。”
他大步朝橄榄球走过去,用一只大手捡起来。他半转过身,“不会再发生。”
“我不在乎,”她赶急说,“看看挺有趣。那是橄榄球吧?”
“双手接发的一种球,使人保持体型。”他漫不经心地瞅了一下她的大腿。“那样子你不感到冷吗?”
“有点。我想太阳可能会出来。”
“不,今天不会。哦——”他鞠了躬——当心别找麻烦。
他就要离开。她心里有种不顾一切的念头竭力想挽留住他。“你从事——你是个真正的橄榄球运动员吗?”
他等了一下。“职业球员,二线后补。不过,请留心看我今年的手段。”
“我很高兴。我要留心看的名字是什么?”
“埃德-克拉索斯基。”他说,“右端。”
她笑了笑。“我一定记住它。”她等着告诉他她的名字,但是他没有问。
“再见,太太。”他-着沙走过去,活动着双肩,这样他前部的柔软的肌肉成了波纹状。最后他把球扔给他的伙伴。一会儿工夫,他加入到他们中间去。很显然,他说了什么可笑的事,因为他们此时都大笑起来。
她聚精会神地观看着,他重新开始预戏——见鬼,不——游戏;他重新开始游戏。她颤抖了一下,把上衣拉拉紧,继续观看。一会工夫,那四位玩累了,离去了。到了这个时候,特丽萨才站了起来,回家去。
墙的钟表,分针每60秒咔嗒一声向前跳格,此时已是差12分6点,内奥米-谢尔兹终于恢复了早上的心情。她立即感到骚动和焦躁起来。她参加会见,上身穿着白色毛绒衫,很好地显出了她的体型(尽管使她丧气的是,除了大厅的那位薄嘴唇的女子外,没有任何人表示赞赏);下身穿着紧身乌黑发亮的裙子。四杯未冲淡的纯苏格兰威士忌下肚,增强了精力,准备对她本人和其他人证明,她与布里阿斯的其他妇女并没有什么不同。
那堵无味的竹条和胡桃木屏风立即引起了她的烦恼。她那种具有裸露癖和引诱性的情绪,想让人公开地对她表示爱慕,一直盼望着在她使男子会见者感到惊讶和刺激时观察他的脸,从而最终把他降服力性欲者的恳求者。内奥米心里的这种想法,在她听到保罗-拉德福特的声音,断定那声音十分性感和很有指望时,特别地加强了——
然而,他开场的问题使她很费思索,从而抑制了她的性情。她不愿意告诉他她已经31岁,是在严格的天主教义下长大的。她对该教十分憎恶,甚至连中学都没有读完。而在这之后,情况更糟,全是有关青春期前和青春期年月的沉闷的琐事,乏味的情节。为什么每个人都有那么年轻的一段?在她阅读传记文学或长篇小说,或至少如她过去所做的那样,跳过前面成长过程中的部分。这时,谢谢上帝,她自己的先前的岁月已经过去了,这个男人已经宣布他们要讨论婚前性交了。为什么性交,夸夸其谈一大套开诚布公的道理后,这才亮出了真底。为什么不爽爽快快地干?事情就是好这样,总是这样。而她告诉他门。我的上帝,她陶醉了。
她意识到那只未点燃的烟仍叼在她的嘴上。她摸索着找火柴。接着,又意识到那个性感的声音又在对她说话。她点着香烟,咳嗽了一声,甩灭了火,把它抛到地板上。她眯起眼睛,竭力去听。
“……从青春期到结婚,你有没有过婚前性行为?”
“我自然有。”
“你有多少性伙伴……一个?2至10个?11至25个?或更多?”
“更多。”
“你能估算有多少吗?”
“很难记起来。”
“也许我可以帮你一下。青春期后,在什么年纪你参与过做爱?”
“13岁——不,14岁——我刚刚14。”
“到你最后一次,也就是到你结婚前?”
“举行婚礼的前一周。”她记起来。她想为婚礼买缎子的浅口无带鞋。那个长着哈普斯伯格下巴的鞋店店员,就是不把手从她的大腿上松开。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我不干不行,”她说,“我丈夫不到正式结婚不会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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