箴言(154)

2025-10-09 评论

    兰德尔此刻尴尬之极,自己竟把这一大档子事都端了出来,他现在恨死了弗鲁米。这个老东西让他把自己的同事也列人了怀疑的对象。“我很抱歉,教授。我为自己对你所说的,我实在不该有什么怀疑的。”
    这个法国科学家想挤出一个微笑来,最终还是没能笑一下。“在这种情况下,你这样做也是可以理解的,不过你现在满意了吗?”
    “我极其满意。”兰德尔说,准备离开。“我想再让自己肯定一下,你已经保证了纸草纸的年代,而你能保证纸草纸上的字是耶稣那时的吗?”
    奥伯特教授一下子又变得警觉起来,也许是种职业的敏感。“对不起,再说一遍,我想你误解了我的意思。我并没有保证纸草纸上的字是耶稣那个年代的,而只是说纸草纸是那个年代的。我们的放射性碳鉴定只能证明纸草纸九号用的纸。至于纸草纸上写的东西——尽管我肯定这可是可靠和真实的,可是,它不属于我的领域,不是我研究的范围。”
    兰德尔从来没考虑到这点区别,他停了一下,“那么,谁的领域?谁能鉴定字迹书写的年代?”
    “那个过程需要许多专家,至少需两名科学家,一个在紫外线灯灯光下检查纸草纸,看是否有原来书写过的痕迹,来了解是否有人在古代的纸草纸上书写。另外一个化学家,要对墨水里的颜料做化学分析。分析一下这种墨水便能知道是否大致属于公元62年时的东西。”
    “但是谁来测定文字本身?”
    “有经验的学者、神学家、经文批评家。经文批评家们会把这个阿拉米语片断与别的现存的已确认可靠的阿拉米语文字作个比较,这样就会发现文字是写在纸草纸的右侧,不是在左面或背面。但是最重要的标准是文体和风格——或者古代语言的用法——这种古代语言的用法,用它来判定阿拉米语本身。”奥伯特教授挤出一个微笑,“但是所有这一切都已经做过了,在核实詹姆斯福音书时就都做过了。他们曾雇佣了大批的专家来做这些事情,我看不出你有什么理由来怀疑他们。”
    “当然,你是对的,”兰德尔说,“可是,不过就算我不可理喻,顽固不化,假定说我仍然存在一点小小的怀疑的地方,我该怎么来消除这一疑点?”
    “非常简单,去找世界上最好的阿拉米语专家,除此别无它法。”
    “谁是最好的阿拉米语专家?”
    “有一个阿拉米语学者最为杰出,”奥伯特教授说,“当然,有很多很不错的,像‘第二次复活’计划中的杰弗里斯博士,或者弗鲁米牧师。但是另有一个远胜这些人一筹,这人就是圣山西莫皮特拉修道院的米特罗斯-彼得罗波罗斯院长。”
    “彼得罗波罗斯院长,”兰德尔说,皱起眉头,“这个名字我不熟,圣山也不熟,在哪儿呢?”
    “世界上所剩不多的几个真正奇怪的地方之一,”教授兴致勃勃地说,“圣山是一个修道院区,在希腊一个自成一体的遥远的半岛上,与雅典正隔爱琴海相望,相距150公里。这是个自治修道区,共有20个希腊东正教修道院,由每个修道院里选出一个代表组成的宗教会议组织来统治,这个组织建立于1000多年前,大约是由圣山人彼得建的,是唯一的一个逃过伊斯兰或土耳其人统治的集团。在本世纪,几乎有8000多修士住在圣山山顶上。现在,大约3000左右吧。”
    兰德尔对这些闻所未闻,觉得古怪得很。“那些修士——他们在那儿干什么?”
    “他们在那儿干什么?祷告啊。他们追求一种与上帝合一的出神入化的忘我境界,他们追求上帝的启示。实际上,圣山上有两派,一派是正统、保守、简朴、严谨、遵守安贫乐道、容忍、贞洁的教义;另一派更注重个性发展、追求放松、要求更多的民主,允许追求金钱、财产、享受,当然,彼得罗波罗斯院长是正统的那一派的。他以在阿拉米语方面的巨大成就闻名于世。他在祈祷同时也搞研究,就像有人不祷告时也教书、画画、或做些园艺工作一样。”
    “你见过院长吗?”兰德尔问。
    “没有,没有亲眼见过。但我曾有一次跟他在电话里通过话,听来不合情理?实际上有几个修道院都有电话机,我曾和他通了信。你知道,圣山就是一个古籍书仓库,他们的图书馆至少有一万本古书。有一次,彼得罗波罗斯院长将发现的几张中世纪的羊皮纸派人拿来请我鉴定。我听说他是第一世纪阿拉米语的最高权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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