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夏天,在轻井泽别墅死的一定就是他了。再急忙往后看,我吃了一惊。在三年后,还是八月二十六日写着“服部清香”的名字,享年二十三岁。而且,在最后有“服部克江”的名字。亡故时间是四年前,享年七十二岁。从香叶子的话来看,这个人就是“夫人”了。
“喂,您在干什么?”
充满质问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差点让我把冥帐掉在地上。
“啊,对不起。我想看看夫人过世时多大年纪了。要是七十二的话,那足岁才七十、七十一的样子,还很年轻啊。原想在生前见一面的,真是遗憾。”
我假装悲伤地说着,郑重地鞠了一躬,把冥帐放回佛坛。连我自己也不能不认为我有当骗子的才能。
香叶子也没有怀疑,“是啊,真是遗憾啊!”话里带着哭声。
“要说年轻,她丈夫胜之还有女儿清香也很年轻就亡故了啊。”
“啊?……”
一瞬间,香叶子睁大了眼睛仿佛心脏停止了跳动一般。
“他们两个是怎么死的?”
我悠然地问到。尽管是极其普通的、谁都会用的询问方式,但香叶子的狼狈还是显而易见的。
“不,我什么都不知道。是,是这样的……当时我不在他们身边。”
“是吗?我印象中好像西泽太太当时是在轻井泽的。”
“啊,那个,在是在,不过当时正好……”
“怎么啦?有什么不能说的事情吗?”
“啊,没有,没什么。没什么要向你隐瞒的事情。老爷是死于急性心脏病,医生的诊断书上也是这么写的……”
“奇怪!我一点都没说过我对胜之先生的死因抱有疑问啊!”
“……”
香叶子惊恐万分,看着都觉得可冷。然而,为了查明真相,同情是不允许的。我又提出决定性的问题。
“比起这件事,我更关心的是清香的事情。清香死亡的
日期和胜之先生完全相同,我无法想象这只是巧合,清香小
姐的死因到底是什么?
“……”
香叶子打算像贝壳一样闭口不说。
“西泽太太,我呢?”我尽量用带有粘性物质般的令人讨厌的声音说道,“我知道服部先生要好的朋友中有一个在轻井泽也有别墅的医生。”
“……”
“如果是那个医生,服部家说明事情的原委,拜托他的话,应该会写一份假诊断书给你们的。”
“……”
“二十七年前在轻井泽发生过什么?这件事又和三年后
的同一天清香小姐的死相关,对吧?”
“那个…”
香叶子用仿佛从嗓子眼里硬挤出来的声音说道。
“请您回去吧。”
“好的,我会回去的。不过,在这之前你能先回答我的问题吗?胜之先生的死里到底有什么秘密?清香小姐又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小姐什么错都没有?”
那强烈的语调好像在守护最后的堡垒似的。那一瞬间我胆怯了,但我不能在这里认输。
我穷追不舍地问道:“那么,清香小姐的死因是什么?请告诉我。”
“请,请您回去吧!又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香叶子抓着我的手,把我推出佛堂,虽然她身高还不到我胸口,但不知道是不是拼命的原因,力气出乎意料的大。
虽然我想问的事情像小山一样多,但我只能撤退。
我心里还惦记着违章停车的事情。为了保险起见,我用粉笔在车胎上作了记号,在路面上写上时间。再过十分钟那开着迷你巡逻车的恐怖的女警可能就要来了。
我开着车,想了很多很多。怎么想都对服部胜之的死留有疑问。清香的死更是如此。在父亲死期的同一天死亡怎么可能仅仅是偶然。
我近乎气愤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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