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把那件特殊的案子都弄利落了,库路特告诉他,”但我想先跟你说说才能把他们抓进来——你能过来一下吗?”
科利的声音很紧张,“不,不行,我现在得和总统在一起,你一定明白这一点。”
“那么我就接着往下干,完了再告诉你行吗?”库路特问道。
电话那一端停了很长一会儿,然后科利说:“我想我们有时间让你来这儿一趟,如果我不在,就请等着,但你得抓紧点儿。”
“我这就来。”库路特说。
他们两人谁也没有必要提议在电话中直接通报情况,这不用说,任何人都可能会在无限的空间电波中捕捉到这个信息。
库路特到了白宫,被特工领到了一间小会议室。科利在等着他,他的假脚给卸了下来,他正在按摩长袜中的残腿。
“我只有几分钟的时间,”科利说,“和总统有一个重要会见。”
“耶稣,我感到很难过。”库路特说,“他现在怎么样?”
科利摇摇头,“你没法跟弗兰西斯谈。他看起来还可以。”他大惑不解地摇摇头,然后突然清清嗓子,“好了,说吧。”他有点讨厌地看着库路特,这人的身材外表总使他感到不舒服。库路特看起来从没有疲惫的时候、他是那种总是衣冠楚楚,一尘不染的人,总是打着丝织领带,领结弄得方方正正,平常领带是浅灰色的,有时就是有点血腥的黑红色。
“我们找到了他们,”库路特说,“两个小孩,二十岁,麻省理工学院核实验室的神童,智商达160,出身富裕家庭。左倾分子,参加过反核示威游行。
这两个小伙子能接触到秘密档案材料,他们符合有关专家做出的心理分析报告,他们在波士顿的实验室里搞一些政府和学校的科研项目。两个五之前他们到过纽约,一个同伴带他们逛了一圈,他肯定说这是他们第一次到纽约,他们顶喜欢那地方。理想主义加上年轻人骚动不安的情绪,事情就这么成了。
这会儿我把他们都看管起来了。”
“你有什么确凿的证据?”克里斯蒂问道,“任何真玩意儿?”
“我们不打算审讯他们或控告他们,”库路特说,“根据有关原子弹的法令,我们有权直接拘捕他们,一旦我们逮住他们,他们就会乖乖地承认,告诉我们那件鬼东西藏在什么地方了,如果有的话。我不认为会有,这只是骗人狗屈的玩意儿。不过信的确是他们写的,他们符合心理分析报告的描述,还有信的日期——是他们在纽约谢尔顿饭店登记的同一天,这点无可争辩。”
克里斯蒂常常对政府部门拥有的计算机和精密电器设备感到十分惊奇,无论任何人采取什么样的预防措施,他们总会被偷听;电脑则可以在不到一小时之内把整个城市的所有旅店登记都扫描一遍;还有其他复杂的活儿,真是了不得。当然,花费也是十分庞大的。
“好吧,先抓住他们,”克里斯蒂说,“但我拿不准你是否能让他们招认,他们都是聪明伶俐的小伙子。”
库路特盯住克里斯蒂的眼睛,“那好吧,克里斯,他们不会承认,我们是文明国家,就让那原子弹爆炸杀死成千上万的人得了。”
他几乎是阴险地笑了笑,“你去跟总统说说,让他签署一道药物化学审讯令。核武器控制法章第四部分。”
这是库路特一直想弄到的东西。
克里斯蒂也是整个晚上都在避免想这个问题,美国这样的国家竟然有这种秘密法律,他总是对此感到十分震惊。新闻界本来可以很容易地披露出来,但同样,这是传播媒介的老板们和政府首脑们之间达成的默契,所以公众并不怎么知道这条法律。许多核科学管制方面的法律也是这样。
克里斯蒂非常清楚第四部分的条款,作为一个律师他对此感到惊奇,这条法令之残酷严厉总是使他感到厌恶。
第四部分的条款授权总统可以命令使用一种生物化学脑检测仪,这种东西就象装在脑子里的一台测慌仪,专门造出来使任何人交代实话,测定这条法律的目的就是为了榨取有关设置核装置的情况,正好非常适合这起案例。简单地说,就是使罪犯脑中发生一定的化学变化,确保他不管怎么样都能正确地回答任何所问的问题,没有严刑拷打,被测试的人不会遭受任何皮肉之苦,这算是比较人道,唯一的问题是谁也拿不准在做这样的测试之后脑子会不会产生什么后遗症。试验表明在偶然情形下会造成部分记忆的损失和轻微的脑伤,如果仅仅是这样,他也不会打退堂鼓——这不存在什么良心上的问题——但正象特意跟人开玩笑一样,事情偏偏留个尾巴,被测试人有十分之一的可能会形成完完全全的记忆丧失,完完全全的长期性遗忘症,受害人的整个过去都会被抹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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