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去哪儿了?”
挨个儿跟客人们寒暄之后,夕鹤向力冈问道。
“啊,可能在厨房吧,要么就是在起居室。女人们一扎堆儿,总要出些坏招儿的。”
(或许吧。)夕鹤半信半疑。确实,透子和她的那些朋友们一年到头都对那些坏点子乐此不疲。像计划帮某某夫人与某某人偷情啦,怂恿某个小伙子和某某小姐解除婚约啦,等等。虽然是开着玩笑说出来的,但都不是什么正经话题。夕鹤就曾听到过几次。
霜原一副百无聊赖的神情。他脸庞精悍,皮肤晒得黝黑,很随意地挽着上衣的袖子,怎么看都与屋内略带文化气息的氛围格格不入。说不定透子就是被霜原的这种特质所吸引吧。
“夕鹤君最近还打网球吗?”
霜原有很重的九州口音,怎么也改不掉,显得很土气。
“不,早就不打了。去年夏天到现在,一次拍子也没握过。”
“去年夏天,就是在轻井泽的时候吧?”
“啊,是的。当时,最后一场球还是跟霜原君搭档的呢!”
“我真有些受宠若惊啊。能跟钢琴天才打去年夏天的最后一场球。”
“不要那样说。我哪是什么天才。”
“可是,天才就是天才呀。报纸上都写着呢。”
“不过,熟人之间这样说总有点怪怪的。”
“嗯,是这样啊。”
“说到轻井泽,那个人是怎么回事呀?哎呀!就是霜原君您的那位朋友呀!”
“啊,你是说浅见呀!哈哈哈,那个家伙技术真是差劲儿得很。还不如夕鹤君你呢,太差劲儿了。”
“哎呀,你说得太过分了!”
夕鹤提出了抗议。但是霜原没弄明白她的意思。
“什么?我说得过分?他本来就打得很差嘛!”
“是不是该清夕鹤小姐为我们演奏一曲啦?”
力冈似乎有意打断喋喋不休的霜原,提议说。
围在甲户周围的人们也响应起来,起劲地拍着手。
“那么,我就为大家弹奏一曲晚餐前的轻松乐曲吧。”
夕鹤在钢琴前人坐,弹起了肖邦的马祖卡舞曲。
透子在自称是其大学时代“损友”的稻村寿美的陪伴下走了进来,她们向众人宣布道:晚餐已经准备就绪。
走向餐厅的时候,麻矢悄悄地走到夕鹤的身边,小声说道:“一会儿我有事要跟你说。”
因为她父亲甲户先生刚刚离开,她之所以抓住这个时机,看来是有意要瞒着父亲。
夕鹤注意到,平时爱开玩笑的麻矢突然变得异常安静,刚才说这话儿的时候,更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夕鹤有些担心了。
可以说,这个餐厅是三乡家自豪的地方。长方形的大餐桌每边可以宽宽松松地坐上六个人。把餐桌撤掉,就可以还原成一个宽敞的大房间。
三乡伴太郎和夕鹤分坐在餐桌两端,主宾加起来共有十四人,热热闹闹的。
为大家服务的除了佣人野川利子之外,还有透子和寿美,以及伴太郎的妻子——夕鹤的母亲辉子和伴太郎的妹妹——夕鹤的姑姑泉野梅了。梅子天生不喜欢被人家当作客人招待,反倒是乐于扮演手脚麻利的接待员。搞得辉子尽管心里不情愿,也不得不跟在她后面忙活点儿什么。
生日宴会像往年一样,始终沉浸在轻松愉快的气氛中。至少是被宴请的客人都显得很愉快,很尽兴。
可是,夕鹤却总觉得心神不宁。刚才那个奇怪的男人要她传递纸条的事情,反复地在她的脑海里出现,怎么也挥之不去。
——花儿无价(6)——
(那到底是什么呢?)
虽然父亲显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但是那张纸条是被指名道姓要交给他的,这里边总有什么原因和理由吧。
那么一把年纪的男人总不会毫无理由地特意交给我一张没有意义的纸条吧,而且还是当着警察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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