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那贺町位于那贺川的中游。乡镇面积的百分之九五都是山地,在“丹生谷”的镇村中,地形最为险峻。
与村落的小形成鲜明对照的是,此地有一个白墙黑瓦、规模颇大的医院,医院旁边稍小的建筑便是村公所。
去村公所一打听,立即就知道栋方崇的家在哪里了。与那贺川町的人们不一样,不愧为本地人,栋方的事情和那起事件至今仍记忆犹新一。户籍管理员年龄与栋方不相上下,或许与栋方崇是中学同学,说起“十二年前被杀”,他皱起眉头,指点着栋方家的地点。
栋方家位于离村公所不远的叫“音谷”的村落。这里比村公所周围更加具有乡村风貌,除栋方家外,仅有的几户人家稀稀疏疏地散落在四周,登上搓衣板似的狭窄的道路,在坡度更陡的斜面上,垒筑起整齐的石墙。在那上面建起的宛如城堡般的白色住宅便是栋方的家。但是,曾经是乳白色的墙壁,现在已不复当初,墙壁的表面到处斑驳陆离。
尽管那样,住宅的样子仍十分威严,浅见要想驾车进入院内,仍然需要勇气。车子熄了火,四周又恢复了平静,仅能听到远处山谷里传来的潺潺流水声。浅见下了车刚走到院门前,未曾想到此时在院里面却静悄悄地伫立着一位女性,瞪着一双忧虑而警惕的眼睛。
3
她的年龄大概靠近五十岁了吧?她怀着几分戒心似的,朝不认识的“客人”似笑非笑地走近。
浅见恭恭敬敬地低下头说:“请问,这里是栋方祟先生的家吗?”
突然,那女子表情僵硬,胆怯似地向后退了一步,发出了嘶哑而低沉的声音:
“有什么事吗?”
浅见掏出了有《旅行与历史》编辑部头衔的名片。
“是这样的,我是巡回采访德岛县观光胜地的记者。旅途中,在祖谷溪偶尔听说了崇君的事件,真相究竟如何?我打算调查看看。”坦率地说明来意,并告诉她与市来小百合会面的情形。
“是吗?小百合……”
女子疑惑似地看看名片,又看看浅见的脸。
“对不起!请问您是崇君的……”浅见问。
“啊,我是他姐姐!”
“请问大名?”
‘朱美!”
栋方的姐姐呆在家里是怎样的情形呢?浅见为这个问题大伤脑筋。是至今未出嫁?或者是偶尔走娘家?还是代替亡故的弟弟继承家产?——各种各样的假设在头脑里乱转,最后还是忍住了没有问“贵姓”。
“前天是令弟的第十二个忌日吧?”
嗅到了飘浮在空气中的淡淡的檀香味,浅见低下头小声说。
“唉,是的!……站在这里干啥,请进!”
朱美终于把浅见让了进去。她想总不能冷冰冰地让远道而来的客人扫兴而归吧。
今天有阳光,是一个温暖和煦的天气。但家里却阴森森、冷嗖嗖的,走进一间磨得发亮的铺地板房间,换上拖鞋,再进入隔壁房间。这是一间日西合璧的会客室,里面摆着一套古色古香的招待客人用的家具和摆设。
朱美把客人引到里面,端上了茶水和点心。
“《旅行与历史》我父亲定期购买。噢,知道了,杂志社的人要调查我弟弟的事件,是吗?”她疑惑地问道。
“不,这与工作没有关系。”浅见尽量摆出一副诚挚的样子,讲述弄清事情真相的意图,“调查后,并不是把它写成报道,仅仅是想知道事件的本来面目。当然,调查的结果是期盼事件的解决,以及逮捕罪犯。”
朱美再次看了看浅见的名片。
“可是,因此要多少……”
“啊,您有疑问,想问需要多少钱?”浅见脸上挂着笑容,“我不要报酬,没有别的任何企图,只是想知道真相。仅此而已!”
“但是,警察不是正在调查吗?”
“那当然。可是警方已经费了十二年时间,没有取得什么成果,这都是事实吧?为什么侦查没有进展?我想从别的视角来重新调查整个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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