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戈特,你当律师的经验不足。”
她对这话很反感,这方面似乎没必要夸大。他感觉到了,又补充说:“我的意思是,你受到过良好的训练,但你从未对一个重大的犯罪行为作过辩护。”
“我知道我没有。对我来说这项委派的分量有些重了,但是杰夫,没必要对此感到沉痛,这个不幸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在明天新闻发布会之前我有许多事情要做,但是我很想同你吃顿晚饭,好好放松一下。”她停了停,“我真的很需要这个,杰夫。”
“好吧,今天晚上我本打算要完成一个方案,这个方案可以等到明天。我们在哪儿会面?”她激动不已,“你定。”
“喜欢吃泰国菜吗?”
“当然。”
“纯泰国风味的,乔治镇有一家。”
“几点?”
“6点?”
“说定了。还有……谢谢你,杰夫。”
他们一边吃着木炭烤的嫩鸡,一边谈论着。当玛戈特刚介绍完她对这项委任的感想时,福克斯伯就发起了感慨。他俩在一起的时候,福克斯伯一般是听的多,谈的少。但当他被什么问题困扰时,他就会在这个问题上滔滔不绝他讲解起来。现在,中东爆炸的那颗原子弹已经影响到了在国会举行的军事预算听证会和五角大楼的气氛,大量的游说者直接来到国会,要求恢复两年前被国会砍掉的巨额军事预算,这些都无疑影响到了福克斯伯今晚的情绪。如果被砍掉的军事预算不被恢复的话,国家也许可以用这笔钱改善人民的生活。但现在他们不但想把原有的预算恢复起来,而且还想加大军事投入。
“他凭着现在拥有的核能力已经作出了进一步威胁的姿态。”玛戈特说。
“这点毫无疑问,但这并不意味着两年的社会民主改革就此了结。上帝啊,这些年一直统治着这个国家的是你们军人”。
“你们军人!”
她对这个字眼极其反感。他已经把她归进庞大的军事机构中去了,而没有把她看做一个活生生的个体。作为一个人,她碰巧选择了军人职业,但这并没有错;而作为女人,她知道:她深深地爱着他。当然这种爱不是一种认识行为,而是一种纯粹的感情,一种女人对男人的纯粹反应。
她把手从桌面伸过去,抓住了他的手,“杰夫,不要让这美好的夜晚在讨论军事预算中度过。我知道你对这感触很深,在这点上我尊重你。但是当你说‘你们军人’时,你把我已经不当作一个活生生的个体存在了。”
“一个刚巧是空军少校的个体。”
“是的,但那有什么分别吗?我不关心政治。我是一名律师,就像你一样。我也刚巧喜欢飞行,但那不意味着如你所说的我参与了一些军事阴谋。”
“你是对的,玛戈特。你是一名律师,就像我一样。我们之间不同之处是我们从事的工作性质不同。”
她想他要提醒的事实是他所从事的是民事诉讼,而她是军事的;他所从事的法律工作更有社会价值。他接着说:“你一直做着令人极其疲倦的工作,玛戈特。”
玛戈特向后靠了靠,皱了一下眉。
“这话不像我所知道的杰夫-福克斯伯说的。”
玛戈特认为福克斯伯能吸引她的许多因素之一就是他特别关心社会公正问题。
他知道他离题太远了,他没有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感情。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笑道:“对不起,玛戈特,我知道我们现在是在吃晚餐,不该用这些事情烦你。我也知道你不愿接受这个委派,但你又无从选择,因为你是军人,你不得不接受命令,即使这些命令看起来有些不太对劲儿。愿意吃点冰淇淋吗?”
她弄不懂他为什么在感情上来了个大转弯。他已经挫伤了她的傲气,她对此耿耿于怀。但是她还是露出了一个微笑,“我喜欢吃,”她说,“但不是今晚。我不得不回去了,我得对这些材料进行深入研究。”
他的车停放在一个街区远的地方,她却没那么幸运,她的车停在三个街区以外。
“我送你到你停车的地方。”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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