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又在桌边喝起了咖啡,吃了葡萄干。玛戈特改变了话题,“我在报纸上看到了关于防御工程和星路公司的报道,详细的情况你了解吗?”
福克斯伯拾起了装过面条的空盘,把它沉入盛满水的水池底部,然后又把它捞了上来。他说话的声音好像是从水底传出来似的,“我了解一些幕后的情况。”
“告诉我好吗?”她请求道。
他拧上了水龙头,然后又打开了,把身子靠在了水池上。“告诉你什么?我们认为那个武器系统是个骗人的东西,我们正设法搞到证据。”
“你们一定已经得到了一些证据。”玛戈特说。
“对,把沙拉盘子递给我。”
她以为他会重新坐到桌边,但他离开了厨房没有回来。她收拾完后,发现他正呆在起居室里。他已经把这里兼作了办公室。他坐在椅子上,把脚放在了办公桌上,显然他在思考着什么问题。
“杰夫,”玛戈特从他后面走过来说,“出了什么事?”
他没有转过身就说:“或许。”
“我能听一听吗?”
“也许我们在一起是个错误。”他说。
“噢,你思考的就是这个。”
他把脚放在了地板上,转过身来,“瞧,玛戈特,我现在脑子里乱糟糟的。”
她来到了桌边,面对着他,坐在了一把黄色椅子上,“我明白,”她说,“是不是我给你带来了额外的压力?”
他耸了耸肩膀,“我感觉像被什么东西缠绊住了。”
“缠绊?被我?”
“不是,只不过……我不想谈论此事了,它让我心烦,我们一起出去逛逛商店吧。”
“很好,我赞同。”
“你为什么总问我听证会的事?”
“杰夫,你整晚都在追问我一天的行踪。我很愉快地告诉了你,但我们应该互相了解。”他没有回答。她又问了一句,“是不是?”
他说他要离开一会儿。她站在起居室内看着他走向客厅的衣架,取下了他的黄色高尔夫球衣,穿在了身上,“你要走吗?”
“是的。我要独自散一会儿步。”
“我想离开的应该是我。”玛戈特说。
她来这儿是寻求他的保护的,但他没提供。他好像要说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就打开了门,走了。
玛戈特坐在了他刚才坐过的那把椅子上。透过窗户,她看到了灯光辉映的华盛顿夜景。她似乎觉得每盏灯都在眨着眼睛嘲笑着她,并且在说:你最好离开这座城市,这里没有理想主义者的位置,对公正和尊严持盲目乐观态度的人在这里不会有好下场的。玛戈特,这个地方能使你窒息,正如你同杰夫的友谊那样。去找比利斯,告诉他随便给你换个地方,他会满足你这个要求的。你现在还有这个优势,错过了这个机会,你会后悔的。
她把胳膊肘拄在了桌子上,试图集中注意力好好想一想。任何事情通过深入思考都能分析出原委来,但感情的事可能是个例外。
她想直接去问杰夫,问他乔伊斯林向威斯戈特委员会泄密这个传闻是否是真的。
她最后决定还是离开这里为好。杰夫已经表白了他想单独呆着的想法。她打开了桌子的一个抽屉,想找到一张能给他留条的空白纸。当她找出一打用来打印的空白纸时,她发现有一页纸上写着这几个数字:2、2、5、5、10、2。
玛戈特盯着它,想不出这几个数字代表什么意思,也许是电话号码,也许是什么地址?她没有多想就把这张纸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合上了抽屉。她把一张空白的打印纸塞入了打印机,打了起来。
亲爱的杰夫:
我知道你现在需要单独呆着,我尊重这点。同时,我感到很遗憾。杰夫,我成了你躲避的对象了。
也许我太计较了,始终要找到我们之间的友谊证明。这种证明显然没有找到,或许它根本就不存在。
我现在坐在你的房间里,心里很不是滋味。我想重返华盛顿是我人生的一个里程碑。因为凭着自身接受过的法律训练,我完全相信能够干好五角大楼这次委派给我的任务。另外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我们有了一个重叙友谊的机会。但现在看来,我完全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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