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我是个舞蹈家,”玛戈特说,“明天,我是个直升机驾驶员,星期一呢?一个律师就会招之即来。多么美妙的生活。晚安,比利斯太太,比利斯上校。”
“喜欢喝什么饮料?咖啡?”当他们离开停车场时,福克斯伯问。
“咖啡好一些。”她说。她已下定决心:一旦他们坐在桌旁时,她就把福克斯伯去乔伊斯林住所的事情提出来。她也决定把从他桌子里拿的那张条子还给他。
她认为他们会在一个餐馆里喝咖啡,但他却一直向水晶城开去。显然他想回他的住所去。也好,不管在哪儿,只要是能有助于心交心的地方就行。
“要一般的咖啡还是奶油煮的那种浓咖啡?”当他们到达时他问。
“很了不起,”她说,“你什么时候学会了煮奶油浓咖啡?”
“今天早晨。我花了好几个小时琢磨它,现在终于弄明白了。”
“就要这种,不管你用什么方法。”
当他在厨房煮咖啡时,她来到了小阳台。笼罩在天空长达一天的乌云已经散去,星星在夜空中闪闪发亮。她手扶着栏杆,仔细地辨别着每个星座。这时他来到了她的身后,她一点儿都没感觉,仍继续看着满天的星斗。他把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使劲儿地按了一下。
“你吓了我一跳。”她说。
“紧张不安,是不是?”
她转过了身,靠在了栏杆上,“我想是的,我有原因的。”
“想谈谈吗?”
“非常愿意。”
“我一分钟内就回来。”他说,“希望煮的咖啡还说得过去。”
阳台上共有两把椅子,她坐了下来,打开钱包后,她找到了从他桌子里拿的那张条子。她应该从这张条子问起,还是从布福林诺得来的那张拼像开始。她正在犹豫时,福克斯伯已经把两只杯子放在了桌子上,并说:“先喝一杯咖啡缓解一下激动的心情。我来问你一个问题,上次你有没有从我的桌子里拿走了一张纸?”
“拿了。”她说,她把那张纸从包中取出,交给了他。
“为什么?”
“我不知道……你走了,我十分难受。我想找一张能给你留条子的纸,在抽屉偶然发现了它。不知道为什么,我对条子上的这个地址好像很熟悉,因此我就拿了它,我不该这么做,很对不起……”
“没关系。”
“你很了解乔伊斯林,是不是?”她说。
“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福克斯伯说。
“那为什么这个条子上有他的住址?”
“没有原因。”
“杰夫,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他什么话也没说。她继续说,“乔伊斯林给威斯戈特和他的委员会提供了情报,对吧?”
“你在哪儿听到的?”
“一个记者……”
福克斯伯把身子向前倾去,“哪儿的?”他的表情很严峻。
“她的名字叫露西-哈瑞森,《华盛顿邮报》的。她正调查科鲍的自杀和乔伊斯林的泄密事件。”
“你一直同这个记者进行着接触?”
“只一次,我只提供了少量的信息。”
“你还知道些什么?”
“关于你的。你同乔伊斯林进行着有规律的接触。是在星期二午夜。”
他直起了身子,点了一下头,“我很佩服,”他说,“请原谅。”他进了屋里。她应该跟进去吗?她还没来得及做,他又回来了,“你怎么发现的?是那位记者说的吗?”
“不是。她根本不知道这回事。是我调查出来的。这件事令我很难过。你同乔伊斯林的接触是为了威斯戈特参议员?乔伊斯林把递交这个委员会的材料都交给了你?”
“又对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你的咖啡已经变凉了。”他说。
她站了起来,“杰夫,不管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威斯戈特参议员也好,乔伊斯林也好,都不是我关心的对象。如果乔伊斯林没有被杀死,我就不会接受担当被告律师的这个委任,这一切也就都不会发生。科鲍没有杀死乔伊斯林,这点我比谁都清楚。一定会另有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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