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不过,您枪法高明在那儿倒是众所周知的。”
巴奈特拿起一杆枪,抚摸了一阵,又掂了掂分量。
“小心点,”乔治-卡泽冯说,“这支枪已经上了子弹。”
“是为了对付暴徒吗?”
“倒不如说是对付偷猎的人。”
“先生,难道您真有勇气开枪射击别人吗?”
“我只要把这种人的腿打伤就行了。”
“您是在这儿,从窗户向外射击吗?”
“哦,偷猎的人不会走得这么近。”
“这倒是挺有趣的,这是一种高尚的消遣。”
巴奈特在一个隅角打开一扇十分狭窄的半十字型窗。
“瞧,”他喊道,“透过树丛,我可以隐约见到距离这儿大约250米远的‘老塔’,这该是悬垂于克勒兹河上方的那一部分吧,是吗?”
“差不多是那儿。”
“是的,的确是的。哎,我看到在两块石头中间有一丛野丁香。您顺着枪尖望去,看到那朵黄花了吗?”
说毕,他以肩抵住枪,砰的一声,花儿应声而落。
乔治-卡泽冯面露怒容,这个看上去不像是个枪法高明的“普通助手”究竟想要干什么?他有什么权利这样乱闹一气。
“您的仆人都住在城堡的另一头,对吗?”巴奈特说,“他们不可能听到这儿发出的声音……但是,很遗憾,这样一来又会勾起达莱斯加小姐那令人伤心的残酷回忆。”
乔治-卡泽冯莞尔一笑。
“达莱斯加小姐还坚持认为那天早晨的枪声与她弟弟的惨死有关联吗?”
“是的。”
“但是,如何证实这种关联呢?”
“实际上,我本人刚才已经证实了这其中的关联。某个人站在这窗户前,她弟弟正悬挂在另一端的主塔边上。”
“但是,她弟弟不是失足坠死的吗?”
“他之所以失足是因为他双手攀附的那块突出的山石突然瓦解的缘故。”
乔治-卡泽冯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了。
“我不知道达莱斯加小姐的陈述中会有这样的意思,我也不明白我居然会面对这样明确的指控。”
“明确的指控。”巴奈特重复道。
乔治-卡泽冯盯着他,这位普通助手镇定自若,他说话的语气,毅然的神色使卡泽冯越来越惊讶。他暗忖这个侦探是否存心来与他作对的。他们先用一种漫不经心的口吻交谈,渐渐地双方都采取了敌对态度。乔治-卡泽冯不得不认真对付。
他猛地坐下,继续说:
“她认为他弟弟架云梯的目的何在?”
“他要按图中所画的十字所指示的地方寻找他父亲生前藏匿的20万法郎。这张图您是见过的。”
“我从来没同意过他这种解释。”乔治-卡泽冯抗议道,“如果他父亲已积攒起这笔钱,那他为什么不还给我父亲而要把它藏起来呢?”
“除非被藏起来的不是那笔钱,不然相反的意见倒是值得一听。”
“那么,是什么?”
“我不知道,也许应该通过假设才能确定。”
乔治-卡泽冯不以为然地耸耸肩。
“可以肯定,伊丽莎白和约翰两人对所有的假设都考虑过的。”
“那不见得,他们不是像我这样干这一行的。”
“一个行家,即使他洞察秋毫也不能无中生有。”
“有时也能这样,您认识在盖雷看管报库的格雷奥默先生吗?他从前是您厂里的会计。”
“认识。他确是个杰出的人。”
“格雷奥默先生认为约翰的父亲在他从银行提取了20万法郎后的第二天曾去拜访您的父亲。”
“恩,怎么?”
“我们难道不能假定这20万法郎在那次拜访中已如数付清,收据暂时被藏在塔顶的某处。”
乔治-卡泽冯惊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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