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我满意还不够,老板。”
“你这是什么意思?”
“还有别人呐。”
“说明白一点。”
“您要是被人逼迫呢?”
“怎样逼迫?”
“人家可能会背叛您。”
“谁?”
“我们原先的那帮伙伴……”
“早走了。我早把他们打发出法国了。”
“他们在哪儿?”
“这是我的秘密。你呢,我把你留在警察总署,需要时再叫你帮忙。你明白我是有道理的了吧。”
“可要是人家发现了您的真实身份呢?”
“那又怎样?”
“会逮捕您的。”
“不可能。”
“为什么?”
“不可能逮捕我。”
“什么理由?”
“你自己刚才也说了。一个充足的理由,高级的理由,让人不能不接受的理由。”
“到底是什么?”
“我已经死了。”
马泽鲁似乎呆住了。佩雷纳的理由仿佛给他当头一棒。他一下看出了老板的气魄和滑稽,猛地一下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那张苦脸一扯一扯的,可笑极了。
“啊!老板,您还是老样子!……上帝啊,这真可笑!……我不是在做梦吧?我认为我不是做梦!……比原来还清醒得多。哈哈,您死了!埋了!一笔勾销了!啊!多么可笑!多么可笑!”
伊波利特-弗维尔工程师住在絮谢大道上一座大公馆里,后面是一线城防工事,左边是一个花园。他让人在花园里建了一间大房子,充作工作室。这样,花园就小了,只有几棵树和栅栏边的一溜儿草地。栅栏上爬满常春藤,开了一道门,把花园与大马路隔开。
堂路易-佩雷纳和马泽鲁去了帕西警察分局。在那儿,马泽鲁按佩雷纳的指示,作了自我介绍,要求派两名警察通宵守护弗维尔工程师的住宅,凡有可疑人员企图进入,即于拘捕。
警察分局长答应协助。
办完此事,堂路易和马泽鲁就在附近一带吃了晚饭。九点钟,他们来到公馆大门口。
“亚历山大。”佩雷纳叫道。
“老板?”
“你不怕吧?”
“不怕,老板。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我们保护弗维尔工程师父子,就是跟一帮家伙对着干。他们除掉那父子俩,就能得到巨大的好处,所以一个个都急红了眼。你的命,我的命……如一丝轻风,微不足道……你不怕?”
“老板,”马泽鲁答道,“我不知道哪天会尝到害怕的滋味,但在一种情况下,我是永远不会尝到它的。”
“哪种情况?”
“在您身边。”
他果断地摁了门铃。
门开了,出来一个仆人。马泽鲁把名片递给他。
伊波利特-弗维尔在工作室接待他们俩。桌上堆满了书本、小册子和纸张。在两个由高高的架子撑起的绘图架上,有一些草图和详图。两个玻璃橱里,陈列着一些象牙和钢铁模型。那都是工程师发明或制造的机器的模型。靠墙摆着一只宽宽的长沙发。对面是转梯,通到楼上的回廊。天花板上,吊着水晶挂灯。壁上挂着电话机。
马泽鲁报上自己的姓名职务,并介绍说他的朋友佩雷纳也是警察总监派来执行任务的。之后他就开门见山,说出此番前来的目的。警察总监德斯马利翁先生发现了一些十分严重的迹象,很是着急,等不及明天与他会见,先派手下人来指导他采取防备措施。
弗维尔开始有点不悦。
“两位,我已经采取防备措施了。再则,我怕你们卷进来,反倒有害无益。”
“这话怎么讲?”
“会打草惊蛇,也妨碍我收集证据。我需要那些证据,来挫败那帮歹徒的阴谋。”
“您能给我解释解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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