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谷是说边断然地摇头否定。“我绝不相信这种偶然性。我倒觉得这样想更易理解,即您是在知道他们在十年前挖了陷坑之后,才把它硬说成是永远死去的原因,企图给永远捏造一个虚假的过去。我说的不对吗?”
纱世子低着头,一言不发。
“我进一步考虑,您所以想到要捏造这么一个事实,是否因为十年前的夏天发生了不幸事故,有人掉进他们的陷坑送了性命,是吧?伊波女士。”
纱世子像石头人似地站着不动,鹿谷又朝她面前走了一步。
“您的女儿名字叫今日子,她也是那年夏天去世的吧?您说当年八月永远死后,她由于一点轻伤而引发了破伤风。因受伤造成了破伤风。这受伤的原因正是由于他们的陷坑对吧?”
鹿谷放下又在腰间的手,改成将双臂抱在胸前的姿势。
“因掉进森林陷坑招致死亡的,不是古峨永远,而是伊波今日子。这么一来,原来所描绘的事件构图就完全变了样。伊波女士,只有您才真正具有杀人动机,为了报陷坑之仇而杀死了他们!
十年前实际挖陷坑的只有福西和瓜生两个人,这一事实我不知道您是否已经了解。不过昨晚福西还说了这样一件事。即在见到永远的前一天,也就是七月二十八日,他们挖完陷坑从森林走出时,好像有人一直在盯着他们。也许这个人就是您。如果是这样,那么就像您在那本日记中记的一样,您已知道他们四个人并非人人都有罪,明明知道却又制订了把他们全部杀死的计划。
“您说是我?”纱世子听到这儿,才开口说话,她的眼睛依旧瞅着脚下。
“您是说我杀了他们?”
“是这样——”鹿谷毫不犹豫地回答道,这时她以微微带点颤抖的声音说:“您忘记了吧?我有……”
“不在现场证明!”鹿谷为堵住她的话头,抢先说道,“是呀!您有很好的不在现场证明。可能正是光明寺美琴被杀的时刻您给我挂了电话,在渡边凉介和樫早纪子被害时间里,您一直在我和福西君的眼前;内海笃志和河原崎润一被杀时也是一样,在‘新馆’大厅吃饭,然后三个人一同去了骨灰堂,当瓜生民佐男被杀和江南君遭袭击时,您正在书房里和我们一起查看纸箱中的东西。不论哪一桩事,您都有无懈可击的不在现场证明呀,所以,我——”
鹿谷向台阶方向看了一眼,说道:“我首先考虑了一下‘操纵’的可能性。”
“操纵?”
“实际动手杀人的是由季弥少爷。您躲在幕后操纵,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因为他精神不正常。您长期一个人照顾他,他绝对的信任您。您完全有可能灌输他说,给姐姐带来不幸的坏家伙们要来了,从而唆使他去杀人。这就是我的看法。”
“太荒唐了!”纱世子静静地抬起脸,以冷冰冰的语调进行反驳,“我又不是催眠术先生,您真的认为那是可能的吗?”
“可能性至少不是零吧!”
“真是危言耸听!”纱世子加强语气反问:“你心有什么证据?”
“这话正是真正罪犯的惯用腔调呀!”鹿谷表现得有点畏缩似地耸了耸肩膀,“我拿不出任何证据来。”
“既然如此……”
“但是,要知道,我这话仅仅是指幕后操纵,这一假设来说的!”
纱世子满脸疑云闭住了嘴。鹿谷继续说道,“我想说的是真相并不是‘幕后操纵’!我已掌握了证据,也就是所有的杀人案都是您亲手干的!”
“关于那三天里在‘旧馆’发生的事件,江南君作了详细说明,我听后觉得有几个疑点。他说明的情况总体说来就是罪犯可能是由季弥,因为他的精神病表现了这一点,似乎是可以用这种解释来了结一切。
但是,一旦将事件从开始到结束的整个过程重新加以组合、分析,总觉得有些不尽合理之处。小小的疑点积少成多,便使人产生一种无法调和的格格不入之感。这就是我的感觉。我搞不清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此而大伤脑筋。结果搞得我过去的尼古丁中毒现象再度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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