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他离开了青年随员,又回到花园去了……-
又去了……从晚会开始他就到了那儿……-
可能要准备溜走-
与此同时……
沉默。
副领事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并且竭力向客厅那边张望。
接前面的对话:-
他张望什么?-
法国大使夫人,这时她正和青年随员跳舞。
沉默。
青年随员和安娜一玛丽-斯特雷泰尔一边跳舞一边走进来,他们也向客厅那边瞧着。他们周围渐渐静了下来。
女人谈话声(低):-
您听到了吗?(停顿片刻)她对他说:“我倒愿意像您这样,在夏天的季风时节,有生以来第一次来到印度。”(停顿片刻)他们离得太远……我听不清楚了……
安娜一玛丽-斯特雷泰尔(简称:安一玛-斯)和青年随员之间的谈话(安娜一玛丽-
斯特雷泰尔的声音动听又温柔):安一玛-斯(重复一遍上面那句话,可以略有些出入):我倒愿意像您这样,在雨季时,一次到这儿来。(停顿片刻)您不觉得厌烦吗?您都干些什么?比如说晚上,还有星期天。
青随:读书,睡觉-…我自己也不太清楚……安一玛-斯(停顿片刻):
您知道,厌烦这件事,是个人问题,别人是不太知道应该怎样出主意解决的。青随:我觉得我并不厌烦。
停顿片刻。
安一玛-斯:别的方面呢?
(停)这也许并不如人
们说的那么严重……我对您给我寄的那许多包书表示感谢,您使我办公室里的书很快就摆满了……
青随:不客气……
沉默。
议论声在他们周围渐渐出现,但声音很轻。
在前面对话归于静默时,便响起了男人讲话声:-
这位夫人真是诡计多端。她读的书很多……
在她戴尔塔的公馆里,经常是彻夜不眠……-
一点儿不错……这动听的声音后面,隐藏着什么-
微笑几乎从来都是残酷的……
沉默。
安一玛-斯:您知道,在印
度,几乎是…什么也干不成
的,能够一提的是……
青随:(温柔地):您说的
是什么?
安一玛-斯:哦……什么也
不是……是对一切都感到灰心……
(声音里带着微笑)
男人和女人的谈话声:-
有人说,她有时候会神经质地大发作……——
您说的是……在商戴纳戈尔旅行的时候,对不对?——
是的,有时也另有花样…叶匕如有时她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谁也不见……——
但是他除外,米歇尔-理查逊除外……-
那自然是如此……
安一玛-斯:在印度过日子,既不受罪,也不享福,既不容易,也不困难,无所谓……您瞧,一切都无所谓
青随(停顿片刻):您的意思是,很讨厌?
安一玛-斯:就是说……
(那语气显得轻佻又可爱)……
可能是……是这样……
(声音里带着笑意)但在这方面,您瞧,只好一切都从简了…-
男人和女人的谈话声:-
在威尼斯,她已经举行过音乐会了……她曾经是欧洲音乐的新秀-
她离开威尼斯时还很年轻……-
是的,同一位法国官员一起,后来她为了同斯特雷泰尔结合,便离开了他。
沉默。
青随:有人说,您是威尼斯人。
安一玛-斯:我父亲是法国人,我母亲,是的……她是威尼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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