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之歌(22)

2025-10-09 评论

    缓慢的回答。
    安一玛-斯:我想他一定睡得不好。
    停顿片刻。
    青随:他还在看您。
    沉默。
    一个女人的声音:-
    可怜的夫人……再加上她还觉得不得不同他交谈
    沉默。
    青随:厌恶是一种情感,
    这您未经历过吧?
    停顿片刻。
    安一玛-斯:我不明白……
    怎么没经历过?
    青随(低声):可怕……
    没有回答。
    沉默。
    青随(直截了当,非常明确地):他们在谈论麻风病。
    沉默。
    青年随员说的是副领事同西班牙大使馆一秘夫人(简称“西”)之间的谈话。
    副领事同西的谈话:
    西班牙大使馆一秘夫人:……
    我们那里,就有一位秘书的太太,她都要疯了,认为自己得了那种病……没办法把这种想法在她头脑里消除……只好把她送回马德里了……
    副领事:她得了麻风病?
    西班牙大使馆一秘夫人(惊讶地):根本没有,您想一想……那种偶然的事总是非常少见的…海个人都必须接受体检…唯常认真…俄不应该向您讲这些……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病……
    副领事:可我不怕麻风病。
    西班牙大使馆一秘夫人:那太好了,因为……您知道吗,还有比这儿更糟糕的呢,比如说在新加坡……
    副领事(打断她的话):我希望得麻风病,您不理解吧?
    轻微的嘈杂声。
    复归于静。
    一个女人同一个男人的说话声:-
    她跳着舞就离开他了……
    发生什么事了?-
    肯定他向她讲了什么事,…而这件事又让她感到害怕…
    沉默。
    一些客人离开花园,走进客厅。
    女乞丐露出了没有头发的脑袋,看着夜间出来的鸟儿,随后就又藏了起来。青年随员可能已看见了她。
    青随:有一个女乞丐进到
    花园来了。
    安一玛-斯:我知道……就是那唱歌的,您知道吗?不错,正是您到加尔各答来时,……
    她在唱歌,好像唱的是一支沙湾拿吉的歌……那是老挝的一支歌……她让我们大家都
    感到惊奇……我想,可能是我搞错了,这是不可能的事,我们这儿距印度支那有好几千公里……她怎么来的呢?
    青随(停顿片刻):我在大街上也听她唱过,那是在早晨,天还很早……那是一支很
    欢快的歌。
    安一玛-斯:在那边,连小孩都唱……她可能是顺着河流,漂下来的。但要通过卡尔
    达蒙水域,她怎么能过得来呢?
    青随:她真是个疯子。
    安一玛-斯:不错,不过您看…她还活着,有时她还到岛上来。怎么,大家都不知道?
    青随:可能她是奔着您来的。她常和白人在一起吗?
    安一码-斯:可能。为了讨饭吃。
    沉默。客人们从客厅里出来,显得有些紧张。
    男人和女人讲话声:-
    他在哪儿?-
    在酒吧间旁边-…-这个人酒喝得太多了,那结果可是不太好-
    他有件……不顺心的事-

    不错…’-
    在拉合尔也没有人欢迎他?-
    没有-
    他在拉合尔过的是地狱生活-
    那是肯定的……但怎样排遣这……这种讨厌的日子呢……
    男人声音:——
    这个人,就知道生气。一生谁的气?生什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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