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的声音(低):-
他们在谈些什么?-谈退休金,谈童年的事,还谈(停住)-还谈什么……-
还谈她……谈法国大使夫人……
沉默。
大使:在一开始时,大家,包括我自己,也在想,我们都在想同一件事,但两者中必须出一个选择:要么走,要么留。如果留,就要找个出路……就要想个办法……是的,考虑事情的一个办法是忍受拉合尔给您制造的痛苦……
副领事:我没有出路。
沉默。
女人声(低):-
她和青年随员到了花园里。(停顿片刻)我曾对您说过。
沉默。
大使:请注意……走,还
是留,请您好好权衡一下……
如果您对自己没有把握,那您
就回巴黎去……
副领事:不回去。
沉默。
大使:但是……那么您怎
么看您的前途?
副领事:我什么也看不
见。
女人谈话声(低):-
招待会完后,剩的东西都要分发给加尔各答的穷人,是在她的要求下那样做的(声音更低)。她又来了……
沉默-
啊,阶…花园里已挤满了乞丐……在厨房后面,挤得乱糟糟的……-
准许入内的命令已经给警卫下达了。
沉默。
安娜一玛丽斯特雷泰尔和青年随员(从左侧)上场,他们向客厅走去。
布鲁斯乐曲结束。“印度之歌(24)”响起。
在到达客厅之前,安娜一玛丽-斯特雷泰尔突然站住了,青年随员也随之站住,他们在等待什么。
拉合尔的那个人,在左侧出现,他显得非常狼狈,向她走来,停住,鞠躬致意,面色苍白。
青年随员向安娜一玛丽-斯特雷泰尔做了个手势,示意她不接受他的邀请。
安娜一玛丽-斯特雷泰尔略一迟疑,随后便答应同这个拉合尔人一起跳舞。
“印度之歌(24)”变得遥远了,所有的谈话声也低下去了,变成了一片低语声。几乎一切静了下来。
副领事和安娜一玛丽-斯特雷泰尔首先在台中央跳。
青年随员用眼睛看着他们。随后他们便向客厅方向移动。
青年随员向前走了几步,并一直看着他们。
人群都拥向花园,大家都向那边看。
安一码-斯同副领事之间的谈话,声音很低.但很激烈,并且非常缓慢:在对话前,有很长一段时间静场。
副领:我原先不知道您还活着。
没有回答。
副领:加尔各答对我来说,已变成了一种希望的象征。
沉默。
安一玛-斯:我爱米歇尔-理查逊,在这场爱情中,我没有自由。
副领:这我知道。
您爱着米歇尔-理查逊,我同样爱您。我不在乎。
副领:我说话声音都变了,您听不出来吗?
这声音让他们听了害怕。
安一玛-斯:是的。
副领:那是谁的声音?
没有回答。
副领:我在拉合尔向自己开枪,却没有因此而丧生。
别人使我同拉合尔分开,但我自己却不和它分开。
拉合尔就是我。您也懂吧?
停顿片刻。温柔。
安一玛-斯:懂,别大声喊。
副领:好吧。
沉默。
副领:您和我,都站在拉合尔面前,我也知道。您就在我身体内,我会把您引人我的身体的。(一声短笑,很可怕。)您将同我一起向萨里玛的麻风病人开枪。您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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