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蒙邀请,不胜感激。”邦德说,心想总得让他露点儿口风,“画舫出了大事,我猜想这一定使你与贵公司蒙受巨大损失吧?”
萨克雷已经码完牌,抬头打量邦德,吐出两个字:“是的。”
邦德继续激萨克雷:“我总认为无论祸福均不单行,你的律师是否也出事了,我听说……”
“邦德先生,你来这里是讨论我的私事还是搓麻将?”萨克雷提高嗓门,他身上绝无仅有的一点儿幽默感荡然无存,邦德认定他是个不可救药的酒鬼。
“哦,我是来搓麻将的,对不起。”
大家砌完“墙”围成“方城”后,萨克雷拿起三只小骰子掷在“方城”里,10点。由下家开始起牌从“南墙”的右端开始数出10墩,从第11墩开始破墙开门。他从破墙口的左边拿起两墩牌,吴拿后两墩,然后是辛克莱,最后是邦德。如此重复,直到每人拿到12张。萨克雷“跳牌”,手上共有14张。其余各家再补拿一张。庄家有14张牌先开局。
邦德理理自己起的牌,这是手烂牌,两张没用的花牌,如果花牌的点数与定位或令风一致,倒是可以加番。他将花牌翻倒亮出,空位由新摸的牌填补。萨克雷有一张花牌——红1与他的定位相配,自然就加了一番。他从“墙”上摸了一张牌,留下了。其余两人没有花牌,如果他们中的一人和了,而又没有再摸到花牌,还可以加一番。邦德摸了两张新牌,是一对北风,这有用。他的手上有一张一条(牌面上是一只麻雀叼着一根小棍),一张五条,一对六条,一张二饼,一张三饼,一张九饼,一张三万,一张八万,一张白板,一张南风,两张北风。
打麻将最难的是,为了争取和该留下什么牌。好牌通常全是碰或杠,再加上一副对子。邦德手上的牌几乎没有和的可能。他有一对六条,饼子也可能有一吃,如果他再有一张北风,就有一碰,与他定位相配,可自动加一番。除非摸牌手气特好,否则他就不得不平和,因此他需要再加一番。自摸和要比放铳和多一番,赢的钱当然也多,也许他有这个运气。
萨克雷打了一张北风,邦德马上喊“碰”,拿起那张牌。刚开局就运气这么好,真难以置信!邦德把三张北风牌面朝上亮在桌上。
“嗯,你开局不错嘛,邦德先生。”萨克雷说。
轮到邦德出牌,他打出一条,接下去又该萨克雷出牌,因为无论吃、碰、杠,接下来都由在右首的下家出牌。萨克雷从“墙”上摸了一张牌,打出八饼,吴摸牌打出北风,这张牌由于邦德的碰而变得一无所用。辛克莱摸牌后打出三条。邦德摸到一张二条。见鬼!如果他刚才不打一条,就有可能吃另一张三条。
无吃无碰地又打了一巡牌,辛克莱打了张东风,萨克雷喊“杠”,拿起这张牌,亮出四张东风,这立即给他加了两番——一番是风牌的碰或杠与他的定位相配,另一番是与令风一致。再加他的一号花牌,他已有三番,现在要做的就是尽一切可能和牌。
萨克雷摸了张牌,打出六饼。牌继续打下去,辛克莱碰了吴出的白板,这样邦德手里的白板成了废牌,于是等他出牌时就把它打掉了。
不一会儿,“方城”里散乱地放着打出的牌,又轮到萨克雷打牌。他从对家“墙”上摸了张牌打出四条,邦德本来想吃进,但规定只能吃紧靠他左首上家的牌,而且他已碰了北风,那就得全是碰或是杠,如果他现在吃牌,就会成一文不值的平和。
吴打出一张二万,萨克雷又叫“杠”,这家伙手气真顺。
又打了两巡,邦德手中的牌毫无起色,他打出刚刚摸的一张八饼,萨克雷立即喊“和”,拿起那张牌。
大家都摊出牌来,萨克雷的牌共计六番,三番是他手中的牌,都是杠牌或是碰牌(加上和牌必需的一对将牌)。东风因为与他的定位和令风相配,加两番,花又加一番,他共赢了6400港元——辛克莱和吴各付1600港元,邦德得付3200港元,因为他放铳,如果萨克雷自摸,还得加一番。
打完一盘,各家本风位置按逆时针方向换了一位,除非东风连庄或黄庄,四家在东风圈内各做一遍庄后,就开始新的一圈——南风圈。萨克雷连庄起牌,在起牌过程中,萨克雷问:“吴先生,你刚才说你是干什么的来着?我实在记不起你是做什么买卖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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