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的是,阿冯代尔的向上爬的专门家们,竟然能忍受埃利奥特怠慢他们的理论根据———因为罗斯瓦特就是比他们高一等。
他们甚至在不断的讨论中还对这套理论大加赞赏。他们渴望得到权威性的,上层社会的谄上欺下的教育,看起来埃利奥特和西尔维亚正是给他们上这种课程的人。
但是,国王和王后却从罗斯瓦特县国民银行的潮湿的地下库房内,把罗斯瓦特家族的水晶玻璃、银器和金器都取了出来,开始举办奢侈的宴会,招待低能蠢货、堕落分子、挨饿的和失业者。他们一点也不疲倦地听取那些无论从什么标准看都是活不如死的人们的畸形的恐惧和梦想。他们爱这些人,并把一些金钱给他们。
他们唯一的与慈善无关的社交活动就是和罗斯瓦特志愿消防队的关系。埃利奥特很快就被擢升为消防队副官,西尔维亚也被选为妇女辅助队的主席,虽然西尔维亚以前从未碰过滚球,但是也当上了妇女辅助队的滚球队队长。
阿冯代尔对于君主的冷淡时而表示尊敬,继而又转变成怀疑和瞧不起,然后又变得粗暴。兽行主义、酗酒、通奸、自负等急剧上升。阿冯代尔在谈起国王和王后的时候,语调就像用带锯拉镀锌铁皮一样刺耳,就像才刚将一位暴君推翻了似的。阿冯代尔再也不是一个还在向上升的年轻管理人员的居留地了。现在住的都是真正的统治阶级的非常有生气的成员。
五年以后,西尔维亚精神崩溃了,放火把消防站烧毁了。阿冯代尔共和分子对罗斯瓦特王权分子发展到了虐待狂的地步,阿冯代尔放声大笑了。
西尔维亚被埃利奥特和消防队长查理·沃默格兰姆送到印第安纳波利斯的一家私人精神病院。他们用队长的一辆红色亨利型汽车送去的,在车顶上装有一个报警器。他们把她交给了一位年轻的精神病专家艾迪·布朗医生。此人后来因她的病情报告而出了名。在这篇报告中,他称埃利奥特和西尔维亚为“!先生和!夫人”,称罗斯瓦特镇为“美国老家”。他杜撰了一个新词给西尔维亚的病“"#$#%&’%()*&#”(乐善好施悲剧症),据他说,这意思是:“对命运不如自己的人们的苦难的神经质性冷漠。”
诺曼·姆沙利现在读着布朗博士的论文。这篇论文同样也收藏在麦克阿利斯特、罗宾特、里德和麦克基事务所的机密案卷里。他的眼睛潮润、温柔而空漠,他的眼睛强迫着他像观察世界那样去读这篇文章,就像透过一夸脱橄榄油一样。
他读道:
"#$#%&’%()*&#是意志的其余部分对过分活跃的良心的压抑。“你们得听从我的。”良心就是这样对精神的其它过程下的命令。
其它过程照此办理了一阵子,发现良心仍不满意,仍在继续厉声叫喊,而且它们也发现,良心不会对外部世界的无私有改善。
最后它们终于反叛了,它们把独断专横的良心推翻,打入地牢,并且把这个黑暗地牢的出人口盖上焊死。它们再不听从良心了。在这个可爱的静默中,精神诸过程着手寻找一位新的领袖。这位领袖在良心受到禁锢的时期内迅速露面了。的确露出了自私自利。出头露面的自私自利给大家打出了一面旗帜,大家看了都很高兴。它实际上就是一面黑白的海盗旗,在骷髅和交叉的骨头下面有这样几个字:“去你妈的,杰克,我做自己的。”在我看来———布朗博士写道,而诺曼·姆沙利则垂涎欲滴地读着———把!夫人的吵吵闹闹的良心再释放出来是不明智的。在她还是像伊尔泽·柯赫一样毫无心肝的时候就把她放走,我也是不会感到满意的。于是,我制定了以下的治疗目标:继续保持良心受到禁闭,但是把地牢的盖子稍稍揭开一点点小缝,以便勉强可以听到这位囚徒的呼喊声。通过化学治疗和电刺激的反复试验和失败,这个目标我是达到了。我并没有骄傲,因为我使一个深沉的女人变成了一个肤浅的女人。我堵住了她与大西洋、太平洋和印度洋相沟通的地下河流,而使她仅仅满足于成为一个三英尺宽、四英寸深的浅水塘,经过氯气处理,已经呈现着蓝色。
伟大的医生!
伟大的疗效!
此外,医生还必须挑选出一些典范,用以确定究竟让!夫人有多少内疚和怜悯感而又不致出危险!这些典范都是些享有一切都正常的声誉的人。本治疗者,在本时本地对正常人的一番苦心调查,不得不得出结论,一个在繁荣的工业化社会的上层搞得满不错的正常人,是几乎听不见他的良心的呼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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