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的摇篮(17)

2025-10-09 评论

    福斯特小姐长吁一声说:“你的问题挺有趣。现在可以下去了吗?”
    诺尔斯怒气冲冲地叫喊:“我们的出路只能是下去,因为这里是楼顶。要是你们叫我往上开的话,那我就无能为力了。是啊!是啊!”
    福斯特小姐说:“那就下去吧!”
    “就下!就下!这位先生瞻仰了霍尼克先生的实验室?”
    我说:“是的。你认识他么”
    他说:“岂止认识,交情很深哩。您知道他去世的时候我说什么呢?”
    “不知道。”
    “我说:‘霍尼克博士,他没有死’。”
    “是吗?”
    “他只是进入了一个新的空间。是呵!是呵!”
    他按了一下电钮,我们就下楼了。
    “你认识霍尼克家的孩子吗?‘我问他。
    他说:“孩子们都得了狂犬病,是呵!是呵!”
    第二十九章人去人情在
    我在伊利俄母还有一件事情要做。我想拍摄一张这位老人的墓地的照片。我回到旅店到,发现桑德拉已经走了。我拿了照像机,雇了一辆出租汽车。
    雨雪交加,寒风刺骨,天色灰暗。我想在这们的寸雪中老人的坟墓可能拍成很好的照片,说不定还能为《世界末日》这本书做一幅极佳的护封画。
    守墓人告诉我怎么找霍尼克的墓。他说:‘不会找不着的,他的墓碑是这儿最大的一个。“
    他没有说谎。墓碑是一块雪花石膏制成的xxxx像,二十英尺高,三英尺厚,上面覆盖着厚厚一层雨雪。
    我拿着照象机从汽车里面出来,不由得叫出声来:“我的上帝!原子弹之父怎能用这种塑像做纪念碑?”我大笑起来。
    我问汽车司机是否愿意站在墓碑旁边,这样才能映衬出纪念碑的高大。我又请他擦掉一部分雪,好让人看见死者的名字。
    他照办了。
    凸部上面有六英寸高的字,唉呀,上帝保佑,上面的字是:母亲。

    第三十章只是睡着了
    “母亲?”司机满腹疑窦地问。
    我又擦掉一些雨雪,一首诗显露出来:
    “母亲,母亲,我恳求您
    每天,每天,保卫我们!”
    安吉拉·霍尼克
    这道诗下面还有另一首:
    您并没有死,
    只是睡着了,
    我们不该哭,
    倒是应该笑!”
    弗兰克林·霍尼克
    再下面的凸部上嵌着一块刻着一个小孩的手象的水泥方块,手象下面有几个字:
    乳儿牛顿。
    司机说:“假如写这是献给母亲的,那他们到底该给父亲竖一块什么样的墓碑呢?”他说一个猥亵的字眼,说父亲的的墓碑就该是那样。
    我们在邻近找到了父亲。他的墓碑——后来我们发现是按照他的遗嘱修建的——是一块四方的大理石,边长都是四十公分。
    上面写着“父亲”。
    第三十一章另一个布里德
    在我们要离开公墓的时候,那位出租汽车司机却惦记阒他母亲的坟墓,问我能不能绕一点路让他去看一看。
    他母亲的墓前只有一小块寒仓的石碑这倒没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司机又问我愿不愿意再绕一点路,到墓地对面一家经营墓碑的商店去看一下。
    那时候我还不是一个博克侬教信徒呢,所以也就别别扭扭地同意了。要是当时我就信奉博克侬教的话,那我会高高兴兴地到任何人建议的任何地方去。因为博克侬说过嘛:“千奇百怪的旅行建议,乃是上帝教授的舞蹈课程。”
    经营墓碑的商店的名字叫做“阿弗拉姆·布里德父子商店”。趁司机在和店员谈话之际,我在许多墓碑之间闲逛,都是一些还没有刻上什么纪念字样的空白墓碑。
    我在陈列室里发现一个常见的小玩意儿:在一个天使的石像上,挂着一桷束槲寄生。一些松枝堆在石像的底座上。在她的大理石的脖子上戴着一串用圣诞树上的小灯泡做成的项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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