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益发低沉的曲调诉说着天堂、地狱及世间的土木水火。
一个女人竟能奏出这样的曲子,只能说明她不是精神分裂就是魔鬼附体。
我感到毛骨惊然,好象安吉拉正在地上打滚,口吐白沫,胡诅乱骂。
第八十二章“扎-玛-基-波”
曲终后,我对朱利安·卡斯尔尖声叫道。“我的老天,生活啊!你怎么这样玄奥难解。”他也呆若木鸡。
他说:“不要追根求源吧!装作明白就行了。”
“这是——这是非常好的劝诱,”我有气无力地说。
卡斯尔引证了另一首诗:
“老虎要觅食,
鸟儿要飞翔,
人要坐着纳闷:
‘这是什么名堂?’
老虎要睡觉,
鸟儿要归巢,
人要告诉自己,
他全都知道。”
“这是哪的诗?”我问。
“除了《博克依的书》,还能从哪里来?”
“我过去做过的什么事吗?”
“你将来要做的某件事。”
我听见从弗兰克的电话那端传来鸡叫,接着又听见开门声和木琴的声音。还是“黄昏之时”那支曲子,随后又听见关门声,音乐声也听不见了。
“如果你能略微暗示一下,叫我知道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我将感激不尽——我才能放下心来。”我说。
“扎-玛-基-波。”
“什么?”
“这是一个博克浓教徒用的字眼。”
“博克依教的话我一句不懂。”
“朱利安·卡斯尔在那儿吗?”
“在。”
“你问他吧,”弗兰克说,“我现在得走了,”他把电话挂上了。
所以我向朱利安,“扎一玛一基一波”是什么意思。
“您想听到一个简单的回答,还是一个完整的回答?”
“先从简单的开始吧!”
“天数——不可避免的命运。”
第八十三章赎罪
吃晚饭时我跟朱利安·卡斯尔说“爸爸”临终前非常痛苦,他说;“是癌症。”
“什么癌?”
“全身生癌。您不是说他今天在检阅台昏倒了吗?”
“他是昏倒了,”安吉拉说。
“那是用药的结果,”卡斯尔说,“他现在处于药物和病痛相互抗衡的交点,再多用一点药就会置他于死地。”
“这真是一场令人愉快的谈话,”安吉拉说。
“我想大家都会同意,我们大家在一起煞是愉快,”卡斯尔说。
“我想,”我说,“象你这样竭尽毕生之力为人民服务的人应该比其他人更为愉快。”
“您知道,我曾经有过一艘游艇。”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有了游艇就应该比大多数人愉快呀。”
我说:“要是您不是‘爸爸’的医生的话,那么谁是呢?”
“我们医院里的一位同事,施利契特·玛·凯尼格斯瓦德医生。”
“是德国人吗?”
“大概是。他曾经在冲锋队服役十四年,其中有六年在波兰的奥斯威辛当军医。”
“他在‘希望与同情之家’工作是为了赎罪吧?”
“是的,”卡斯尔说,由于他拯救着左、右两派人的生命,他的赎罪也是大有成效的。”
“他可真好。”
“是的。假如他照现在这样日以继夜地干下去,那么到3010年,他救活的生命将要与他处死的生命的数目相等八”
这样,我的“卡拉斯”中又增加了一名成员。他就是施利突特·冯·凯尼格斯瓦德医生。
第八十四章灭灯
晚饭吃罢后,弗兰克还没有回来。朱利安·卡斯尔先告辞了,回森林中“希望与同情之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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