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的摇篮(9)

2025-10-09 评论

    布里德是一个面色红润的老头儿。他精神矍铄,衣着华丽,举止文明、乐观、能干、安详。我则恰恰相反:胡子拉茬、萎靡不振、心灰意懒。我和桑德拉鬼混了一夜。
    我的灵魂似了象烧着了的猫皮一样焦臭。
    我想到每一个人的心地都是肮脏龌龊的。我知道阿萨。布里德博士的一些劣迹。这是桑德拉才告诉我的。
    桑德拉告诉我伊利俄姆每一个人都知道布里德博士和费利克斯·霍尼克的妻子情缠意绵。她告诉我,大多数人都认为布里德是霍尼克三个孩子的父亲。
    “您熟悉伊利俄姆么?”布里德博士突然问我。
    “我初次到这里来。”“这最一个家庭性的城市。”
    “什么意思,先生?”
    “这里没有多少夜生活。每个人的生活都以家庭和家人为中心”
    “这种生活是健康的。”
    “是这样。我们这里很少有青少年犯罪。”
    “那太好了。”
    “您知道,伊利俄姆还有一段有趣的历史呢!”
    “那可真有意思。”
    “它一直是偏远的地方。”
    “什么意思,先生?”
    “对于西部移民来说是这样。”
    “噢!”
    “人们常在这里制备全套行装。”
    “那可真有意思。”
    “现在研究实验室所在的地方以前是一个铁丝网围着的老监狱。还是全县实施绞刑的刑场。”
    “找想那时候罪犯得到的报应不会比现在更好。”
    “1782年有一个谋杀了二十六条人命的罪犯在这里被处绞刑。我常想应该有一个人写一本关于他的书才好。他叫乔治·麦纳·莫克莱。他在绞刑架上唱了一曲即兴谱写的歌。”
    “他唱了些什么?”
    “假如您真有兴趣的话,您可以在历史学会找到那首歌的歌词。”
    “我只想知道个大概。”
    “他表示他不为他做过的任何事情感到后悔。”
    “有的人就是这样。”
    “您想想!”布里德说:“他杀了二十六个人,能不受良心的谴责!”
    “良心不安呵,”我说。
    第十四章当汽车上有雕花
    玻璃花瓶的时候
    我脖颈僵直,昏昏沉沉的脑袋在脖梗上摇晃。电车轨道又把布里德博士那辆熠熠闪光的“林肯牌”小轿车的轮子卡住了。
    我问布里德博士八点钟以前要有多少人到达铸锻总公司,他告诉我有三万人。
    每一个十字路口都有戴黄色雨帽的警察用他们戴着白手套的手做出和红绿指示灯相反的指示。
    而那些指挥灯在雨雪中就象红红绿绿的鬼魂似的,不合适宜地、傻里傻气地一再告诉那川流不息的车队该如何动作;绿灯是放行;红灯是停车;黄灯是变速和警示。
    布里德博士告诉我,霍尼克博士年轻的时候,有一天早晨,干脆就把他的汽车停在伊利俄姆大街上不管了。
    他说:“警察想看看是什么东西阻塞了交通,结果发现费利克斯的汽车停在大路中间,发动机还开着,烟灰缸上有一根还在燃烧的香烟,花瓶里插着一束鲜花……”
    “花瓶?”
    “那是一辆‘马蒙牌’轿车,大小就象铁路上调度用的火车头似的。在车门小柱上安有雕花玻璃的花瓶。每天早晨费利克斯的妻子把鲜花插进这些花瓶。就是这辆车停在来往车辆穿梭如流的大路中间。”
    “就象《玛丽·西莱斯特》那部电影一样,”我说。
    “警察局把车拖走了。他们知道是谁的车,就打电话给费利克斯,很客气地告诉他到什么地方领回他的车,可是费利克斯说他们可以把车留下,他不要了。”
    “他们把车留下了么?”
    “没有。他们又给她妻子打了电话,她来把那辆车领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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