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并未感到害怕,但我们还是需要小心,尽管我们不是在一个阿拉伯的帐篷营地,但要相信这样一个阿拉伯人在愤怒时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按他的观点,脸上被拳击只能用血洗仇。”
过一会儿我们就起身向港口的船上走去。路上我们看到我们的两个敌人在一过道中。他们让我们走过,然后跟踪我们。我们绕了各种道走,却未能摆脱对我们的跟踪。最后图纳斯蒂克建议划船到伊夫城堡去。他读过大仲马的《基度山伯爵》,想要去参观小说中英雄的地下监禁处。此处就在伊夫城堡中,任何人付一点钱就可参观。我并不喜欢大仲马的小说,可是那里还有在1774年拘禁过米拉波的房间,所以就同意了。于是我们乘坐一条小船去实现船长的建议,也为了把这两个跟踪者甩掉。
图纳斯蒂克对他的不成体统的伯爵怀着如此的同情,使他难以从那所谓的监狱离开。而那个把洞穴指给我们看的人却有那么多的东西可以向我们讲述,当我们离开伊夫城堡岛时,天几乎已经黑了。船长掌着舵,船主和我划着桨。
应当指出的是,伊夫岛离海滨2公里,但到停在吞利埃特港的我们船的距离却要加倍;城内路灯已经亮起来了,显现在我们面前的是延伸得很远的光的海洋。海是安静的,正处于潮落潮涨之间。但船长很快就咕哝起来了。
“这家伙为什么不躲开我们?他正在我们的航线上,但却不从那地方挪动。”
他是朝前坐着的,发现在我们前面有只小船。我们两个是背向坐着的。他把舵稍弯了一些,以便从边上过去,但只划了一点距离,另一只小船上就有人愤怒地叫道:
“这是干什么呀?你眼睛瞎了吗?往左一些,否则我们要撞在一起了!”
现在我环顾四周,看到一只小船,里面只坐着一个人,他穿的是黑色衣服。我们是如此近地擦过,我一伸手几乎可抓住他的小船。当他弯下身来时,我相信自己已认出了这个阿拉伯人的脸。可是他本来穿的是白色斗篷呀?现在那个人很快转过身来,并尽力划着追赶我们。这真令人生疑,为什么他像是等人似地停在我们的航线上而后又如此注意地转身向我们呢?难道他想确定我坐在哪里吗?现在他赶上我们了,收回右边的桨,握在手中,然后举起手臂,把它直指向我。我闪电般地从座位上卧倒在船板上,这时响起了一声枪响,瞬间跟着又传出了第二响。
“哎呀!”图纳斯蒂克叫了出来,“这里受到了枪击!”
“这是那个穆斯林。”我回答说。
“好吧!要让他此后不再射击,为此把力气都放在桨上!”
由于我倒在船上,我们行驶的速度减慢了,但现在我们的小船像箭一样紧跟上了逃跑的对手。因为我们是背向坐着的,所以看不到对手,然而我能感觉到,图纳斯蒂克掌的舵并非接直线方向前进,而是绕了一个弯。
“那个人在绕圈划行吗?”我问他,“还是由于某种原因你在绕道而行?”
“马上就能知道原因了,”他咕哝着说,“就这样干下去吧!你不要四面眺望,不要从坐凳上跌下来!”
“从坐凳上?就是说要撞船?你要把他抛到海里去?要让他溺死吗?这我可不能容忍……”
我无法说下去了,因为船长打断了我,这时他牢牢把舵握在手中,并使船只急转弯。
“喂,不要动,只管划!我们就要抓住他了,上,上!”
“真主是仁慈的!”在我们前面响起了跟踪者的声音。
他还想叫出第二声真主,但就在这瞬间却噼啪一声,我们小船的前部翘了起来,使我们几乎要从座位上掉下。
“把桨收回!”图纳斯蒂克命令道,“注意看,他的脑袋什么时候露出来!”
我的朋友达到了他的目的,我们的船冲到阿拉伯人的小船的侧面并把它撞翻了;它现在底朝上地浮游在我们的小船旁。我们注意着那个落水者会出现的地方,但却没有结果。我有一次看到好像一个圆形的、像人脑袋的东西出现在远处的海面上,但却可能只是一种幻觉。离开事故地点那么远,只有一个超群的游泳者才能在水下不吸气游那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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